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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来的信任的基础。
终有一日,在某个身心俱疲的脆弱的时刻不可挽回地爆发出来。
阿奎那低声说:“在你身边,我总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你,可是你呢?冷冰冰硬邦邦地戳在我身旁,活像个邮筒!
你不靠近我,甚至不看我。
难道我对你一点没有吸引力吗?……这次要不是因为信潮,你会主动接近我吗?有的时候,我觉得脆弱得难以忍受……我幻想着你只要抱住我,我就能够支持下去,但你只是在我身上满足后就离开了。
你把我当成什么了?这么久以来,你有对我表露出一点对我的执着吗?你一会儿让我觉得备受关怀,一会儿又释放出疏离冷淡的信号,把我一个人丢在患得患失的泥沼里自生自灭,让我只能反复咀嚼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幻觉、自欺欺人地生活!
……”
海戈错愕地看着他,那一长串的“罪证”
让他措手不及,有的他甚至连一点印象都没有。
一时之间,他真不知道如何解释。
他抱着阿奎那的手臂,看着他那双海蓝色的双眸在竭力抑制着又忍不住翻涌的泪意,微微颤抖说道:
“你问我,我们是不是恋人,是的、是的、是的!
海戈,早在你根本不在乎的时候,我已经把我所有的忠诚都献给你了。
……”
他的眼眶通红,碧蓝的眼睛、雪白的面庞、红色的发梢,全都是湿漉漉的。
他像是扣着船舷望向水手的人鱼,绝望地望着海戈:
“可是,你知道恋人意味着什么吗?——我要你完完全全向我坦白,容不得半点秘密、半点藏私。
我要你爱我,我还要你说爱我——一次不够,两次不够,只要我活着,你就得一直、一直、一直向我表明这一点,一直到你我生命的尽头……”
阿奎那望着海戈的表情,徒劳地想要找到一点动容的神色。
可是,他忽然感到一阵无缘由的恐慌。
也是在这一刻,他才突然间意识到……或许他在向海戈索取一件他根本没有、也不必去拥有的东西。
海戈低低地说:“……可是,我不知道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他实在想要申诉这些对自己的指控,却不知道如何向他完整传达。
如果一味地辩驳、否认,或是油嘴滑舌地转移话题,一定又会激怒他。
有的时候,语言有摧毁人心的力量。
但有的时候,语言却那么淡弱苍白。
阿奎那忽然说:“我母亲过世的时候是四十七岁。”
海戈一怔。
阿奎那注视着虚空,脸色是一种不抱期望的、奇异的镇定:
“鲛科在水族里一向以长寿闻名。
但是鯫科嵌合种的平均寿命只有五十岁出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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