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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妖媚的一张脸。
正感叹之际那张脸便很快鲜血淋漓,鲜红的血从脖颈处迸出溅到云卿的裙摆上,她想要拼命往外跑,脚下却像被定住了一般,丝毫动弹不得,眼睁睁看着血从顾美人那里蜿蜒到脚上。
巨大的恐怖感笼罩着云卿,恐惧像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扼住着咽喉处,云卿感觉自己就是一棵随狂风肆虐的稻草,这种在死亡边缘的窒息感,让人意识到对生的渴望。
名利富贵都不过梦幻泡沫,生,才有光亮透进死亡的黑暗里。
快死了吗,要离开了吗——
“遥儿遥儿?”
“娘娘,娘娘。”
云卿刚睁眼,乌泱泱的人便挤了一屋子,再看守在床边的萧祁钰。
青色的胡渣,乌青乌青的眼袋,这人哪里还有意气风发的皇帝样子,看着他关切的双目,云卿心底的某处软软的,竟还闪过一丝心疼。
“你们怎么都在啊,我不过睡了一觉罢了。”
“陛下,水。”
采蘩和之绣两人跪在床边,听到云卿开口说话的那一刹那眼眶便湿润了,黍离十分有眼色地招呼了一屋子的人出去,殿内只留了云卿和萧祁钰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
云卿作势便要坐起来接过茶杯。
萧祁钰皱着眉头,并没有要给她的意思,只是把云卿揽在自己怀里,小心翼翼地把杯子送到云卿嘴边。
“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,身子还虚着不能乱动。”
这句话险些把云卿给呛死。
怀孕?这个词汇好像是第二次通过她的耳朵传递到她的脑海。
云卿抚摸着自己的小腹,她突然想起,在王府下初雪的时候,那个人曾经把她拥在怀里凑在她的耳边这么说过。
“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。”
萧祁钰的声音像才下过雨的云朵,潮湿湿地包裹着云卿到处乱窜的思绪,他温暖厚实的大手小心翼翼地环着她,“若不是清卓说孩子月份小,我实在是忍不住想要昭告天下这个喜事,我终于成为父亲了。
你说他会是男孩还是女孩?可不可能双生子?咱们是不是该想想孩子的名字了……”
云卿歪着头注视着这个满脸青胡渣却满眼睛里散发着光亮的帝王,温柔又满心期待,当然还有话多。
谁能想到在外的高冷腹黑的人,这会儿蹦出来的全都是问句,好像满脑子的问号从他的头上跳出来落在地上堆起了堡垒。
浮想联翩之际,两片温热猝不及防地凑了过来,云卿随着压下来的黑影,发丝散乱地落在软枕上,没有什么力气的云卿只得闭目承受,耳鬓厮磨之际,原本苍白的脸颊立刻浮上红晕。
“......”
云卿试图挣脱开来双手,推开萧祁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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