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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敬言话未说出口,就听星燃平心静气地说道:
“您既然唤我一声‘族弟’,那我便厚着脸皮称您一声兄长,星燃自知凉国为北境小国,与兄长所在的周国自然是不能比,您说我与父王处北地而不自重,我自知自己做的不好,所以也不敢反驳。
只想问兄长一句,大家同守北地,周国连年向朝廷要款打北地诸族最积极,但又年年打不垮,似乎连人家的生活都没影响到……那么这钱花到哪儿了?”
许是想不到平日里少言寡语的星燃能说这么多,又或是他的话太过尖锐,戳了对方的痛处,星济璇目瞪口呆,一时间忘了还口。
就连天贺帝的神色也微微变了变。
“听兄长蔑称对方为‘蛮’,但又打不垮人家,这样子真的特别有趣。”
末了,星燃还不忘补刀。
谁也没想到星燃这次敢还口,而且对方还是星济璇,诸世子噤声,生怕把自己也卷进来。
“你在说什么疯话!
?”
星济璇回过神后已是暴怒,若不是此时身处临华殿,且天家在场,他发誓一定要撕烂星燃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!
“是实话。”
星燃看他怒极,但也没表现出丝毫惧怕,依旧一脸平静。
“我父王是天家的庶弟!
对天家、对大穆忠贞不二!
你这是诬蔑!
是无稽之谈!”
星济璇大喊,言罢又觉得失了分寸,便走上前跪在天贺帝面前,指着星燃说道:“父亲对叔父的衷心天地可鉴,侄儿自小就常听父亲教诲,要侄儿对叔父衷心,对叔父恭顺,他自己也是这样做的,叔父切莫听信小人诬蔑!”
天贺帝不语,眼中神色莫测。
“你起来吧。”
半晌,天贺帝才缓缓开口,言语中辨不出喜怒,他对星济璇轻声说了这么一句,便起身离开了临华殿。
星济璇脸色苍白,拿捏不出叔父究竟生没生气,也不知道星燃的话他听没听进去,听进去的又信了几分,只知道会儿被星燃害得极没面子,于是拂袖而去。
诸世子见状也匆匆离去,各自去找师傅研习功课去了。
“敬言兄长。”
星敬言正欲走,却被星燃叫住,这也是三个月来,星燃头一次和他主动说话。
他停步回身,就看到星燃站在原地,拱手向前平伸行揖礼:
“兄长仗义执言,星燃记在心里。”
星敬言回礼,而后负手道:“我并非帮你,只是看不惯星济璇这般对你,你不用觉得欠我人情,换别人被他欺负,我照样会站出来。
只是……”
“兄长有话不妨直说。”
“今日才觉得,你并非平时看上去那么好欺负,想必也绝不是蠢笨的,虽不知你为何藏巧于拙,但这次锋芒毕露反驳了星济璇……”
星敬言想了想,话已说出口就不用藏着掖着,索性直接提醒了他,“怕是将他得罪透了,他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,以后就算你再低调,也躲不过他对你针锋相对……你我他同为世子,但毕竟他与天家关系最为亲厚,我从小就不怕他,但你,要想办法自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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