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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字句句,犹在耳畔。
如今李穆求娶,我便是事先得知,试问,我凭何能够阻拦?”
他渐渐冷笑:“何况,你口口声声称与高氏订立婚姻,两家可曾行过三媒六聘之礼?若无,皆不过是拿来推挡的借口而已!
万千将士,才为我大虞力保江山,若失了军心,往后,谁甘再为大虞一战?”
许泌亦郑重下跪:“陛下,李穆乃臣之下属,臣与其荣辱皆共!
陛下若以为李穆此举乃是羞辱冒犯,便请陛下发落于他,臣甘心一同受责!”
陆光大怒,迈上去一步,指着许泌叱道:“许泌!
你从中煽风点火,意欲何为?”
许泌冷笑:“陛下当前,你竟敢如此无礼?你眼里可还有半分陛下龙威?”
兴平帝眼角低垂,神色绷得紧紧,一语不发。
陆光一时气结,指着许泌,咬牙切齿之际,方才一直沉默着的高峤,忽然开口。
二人停下了争吵,都看向他。
“陛下,当日,臣确实对李穆有过允诺,臣不敢忘。
李穆如今开口求娶臣的女儿,士庶不婚,陛下也是知道的……”
他微微皱眉,又沉吟了片刻,最后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,抬起视线,望向皇帝。
“臣膝下只有一个女儿,爱惜若命。
非俊杰之人,不能取我女儿!
臣愿给他一个机会,当做是对当日诺言之兑现。”
三双眼睛,齐齐看向了他。
“若那李穆,能通过臣之考校,臣便将女儿下嫁于他。”
高峤说完,转向陆光,歉然一笑:“陆兄,多有得罪了。
你意下如何?”
陆光一愣,忽仿佛有所顿悟,面上阴云消散,颔首道:“也好!
免得有心之人,说我陆家仗势压人!”
许泌起先亦是惊讶,没想到高峤最后竟还有如此一招,打着哈哈:“景深,你有所属意,怕是到时,难免不公。”
高峤淡淡一笑:“我便邀你,同为评判。”
他朝向兴平帝:“请陛下为臣择一良日。”
兴平帝点头:“如此也好。
重阳不日便到,可择重阳为试,到时朕亲自前去,观看高相试婿。”
这让洛神心里渐渐疑虑,甚至有些忐忑。
今年的重阳,又快到了。
从前每年,她的好友,陆家的陆脩容,通常会早早地约她,再叫上几个别的闺中好友,或登高秋游,或赏菊赋诗,以此应景,作闺中之乐。
但今年,不知道为何,连陆脩容似乎也忘记了这件事。
洛神忍不住,昨天打发人给陆脩容去了封信,问重阳之事。
陆脩容当天就回了信,说这几天她家中正好有事,重阳日恐怕出不去,道事情忙完,自己就来寻她玩。
洛神只得作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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