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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阿平陪着齐田坐在塌边小凳子上写写画画。
阿丑时不时还要跑去捣乱。
赶他,他就咯咯笑着蹬蹬蹬跑嘎。
刚停下他又跑回来了,不是戳齐田的脸,就是突然扑到她背上巴住不下来。
看着两个孩子在那里闹,阿平感叹说“如今娘子想得明白就好了。”
田氏黯然“以前只顾自己感怀,竟没有做母亲的醒悟,要是早点想得明白,他们又哪会受这些苦。
到底还是我的过错。”
正说着外头说周有容来了。
田氏让阿平帮自己理理衣裳。
不一会儿穿了一身褚袍的周有容就匆匆进门来。
逆光而行像画上的人似的,田氏眯一眯眼,一晃神目光又渐渐坚定下来。
她到底是死过一次的人了,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。
什么都大不过生死。
周有容进来急道:“关家要出殡。
你还不拿个法子!”
田氏慢条斯理让阿平扶自己起,只喝茶没有应声。
周有容追问“今日就要出殡,怎么也要上门去给个说法。”
“我如今这样,想去也去不了。”
田氏说。
周有容为难,皱眉说“家里哪有旁人能办这件事?琳娘和母亲是什么样,你是知道的。”
问阿平“娘子可动得身?坐不坐得撵椅?”
田氏气笑“难不成还把我抬着去?”
“你一个伤病,人家也不好跟你计较。”
周有容竟也不否认。
“这话又是谁教你说的?”
周有容说“这与谁教不教我有什么相干?你也心思太重了。”
人一想明白,便觉得对方更加面目可憎,田氏垂眸,平淡说“我们三娘母儿才经大难,心思总难免会重一些。”
周有容便有点没趣,脸上缓一缓陪着小心说“我也没有旁的意思。
只是到底是一家人……一天到晚相互猜忌岂能安宁?她们不明事理,你便心宽一些,不要跟她们计较。
也不要把人想得太坏。
昨日也说了,走水是因为风吹动垂幔点了烛火。
琳娘搁心,因为害得你受难,自责不已,说这才明白你早前把下仆管束得那些严厉是好的。
如今下仆躲懒,弄出这样的大祸,她也好不惭愧,昨晚就为了你,她那么胆小一个人,把那一众下人活活棒杀了。
你何必再猜忌呢?”
说完抬眼看见齐田也在,皱眉对阿平说“把四娘带下去顽儿。”
阿平不动,看田氏。
田氏摆手“她听得懂什么?”
阿平还低头继续教齐田写字。
周有容使唤不动人,也没有办法。
只是多少有些不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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