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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原本和皇上要了三年的日子,但皇上只给了她一年,她也不确定一年的时间可以做到什么程度,也要试试看。”
“这……行不行啊,”
郑淑还是有些担心,“毕竟她年纪那么小,娘娘要不要再招太医院的御医一起来商议商议?”
屈氏摇了摇头,“不必。
她说,‘我们各自尽力,就好了’。”
郑淑不说话了。
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。
但这种话哪能由大夫来说,这不是不负责任吗……
郑淑想了许久,终还是叹了一声,“既然娘娘信她,那奴婢也只能信她。
只是不知她到底想怎么治?这个今日娘娘也聊了吗?”
“嗯,今天讨论了初步的治疗目标。”
屈氏的声音越来越低,“我现在只求每天能睡得着,吃得下,别的……什么也不想了。”
说罢,屈氏向着床的里侧方向侧卧——这通常意味着她不想再说话了。
纵使郑淑还有太多问题没有说出口,这时候也只能沉默。
郑淑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
她是看着屈氏长起来的人啊,可如今屈氏宁可与一个外人聊上一个时辰,也不愿与自己多说一句。
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……郑淑想不透,却也只能带着这份苦涩上前为屈氏拉下纱帐。
次日一早,卯时还不到,郑淑和宝鸳便起了。
昨儿个傍晚,贾公公那边送来口信,说今日一早会有一批宫内的新人过来。
而与此同时,那些先前和屈老夫人相对熟络的宫婢则全部都被点名,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被调派到御马监、浣衣司之类的地方。
宝鸳喜上眉梢,郑淑却笑不出来。
那些人即便是屈老夫人放在宫里的眼线又怎样,那毕竟是自家人,再怎样都知根知底。
而今贾遇春换来的新人究竟如何,那就只有这些个新人自己知道了。
“空缺盘得怎样了?”
郑淑问道。
宝鸳笑着将一本名册递来,“婆婆你看,昨儿咱宫里一共走了十一个,这下可清净了!”
郑淑接过,眯着眼睛认真地瞧起来。
“还得再变动变动。”
她指着名册上的一处地方,认真道,“所有今日新来的,一律不要让她们进正殿伺候,全都放在外面先做一阵子粗使宫女。”
“诶?”
宝鸳眨了眨眼睛,“这里头还有几个从前伺候过老太妃的婆子,也放在外面干粗活儿吗?”
“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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