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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所有人来说,方才片刻的光阴,就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。
……
贵妃又一次自杀未遂了。
回到了承乾宫,几人将贵妃扶进了房间,几人跑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看看,郑淑和宝鸳陪着屈氏在里间休息,十四押着屈修在东厢房等候圣驾
柏灵独自坐在外间的木椅上,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,默默望着一宫人的奔波。
总算是暂告一断落了。
她心中微叹了一声,忽然体会到那些冲在危机干预一线的同行是多么不易。
这样的事情遇见一次,她就已经觉得体力和精神都有一些近乎耗竭的疲倦,更不要说把这作为日常工作的一部分。
或许是因为前几日淋了雨,睡得又浅,今日在宫墙上又吹了风,此时竟觉得有些昏沉。
好困啊。
柏灵打了一个呵欠,但还是要继续待命——皇上此刻并不在宫中,至少要等到他回来。
里间的幕帘揭开,宝鸳红着眼睛从里头出来,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,径直就走到了柏灵身旁坐下。
“娘娘怎么样?”
柏灵轻声问。
“在墙上吹了那么久,该是累坏了,这会儿已经睡着了。”
宝鸳拉过柏灵的左手,慢慢地卷起她的衣袖。
柏灵有些茫然地顺着宝鸳的视线看去,这才发现自己左手的手臂上全是抓痕,有几处抓得厉害的地方显然是指甲抠进了肉里,留下了斑驳的血口子。
宝鸳轻轻地碰了它们一下,柏灵本能地缩回了手臂,这才感到一阵热辣辣的痛感。
比起疼痛,柏灵更多的是愕然——这些伤口是什么时候留下的?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……
怪不得从刚才开始就老觉得左手有些刺痒,还以为是皮肤过敏,没想到……
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宝鸳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,她低头去拧那个小瓷瓶的盖子,“我不知道那时候怎么下手这么重。
我给你上药,你忍忍啊——”
柏灵这才想起来,这大概是她刚到宫墙那会儿宝鸳扑过来时抓伤的。
她把手往后一抽,笑道,“不用,不用……宝鸳姐姐给我一些白酒,让我给伤口消消毒就可以了。”
这大概是受了柏奕的影响——所有会碰着创口的东西,轻易不要往上头抹药膏。
毕竟这个时代既没有杀菌处理,也没有防腐措施,谁也拿不准最后抹在伤口上的,到底是药啊,还是细菌培养剂。
宝鸳看起来更伤心了,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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