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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障后,江肖君看着眼前纱绢上水墨晕染而出的缥缈云林,目光却似已穿透纱绢,越过漫漫时光,他仿佛再次看到女子曼妙的身影从一家宅院走出来,一袭蓝裙似流云如清水,袅袅婀娜。
刚下过雨的路还很湿,空荡荡的不见几个行人,女子走得很小心,生怕溅起的泥沾到裙角。
却有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拽住了她裙摆。
她低头瞧眼前脏兮兮的小孩,眉头微微皱起。
小孩面黄肌瘦的,摄于她的气势,鼓起勇气颤巍巍地伸出另一只小手。
“你不会说话?”
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,女子眉头皱得更深,看了眼边上的凉亭,对小孩说,“我走累了,你替我捶个腿,我就把这个给你。”
说着,拿出一块碎银。
小孩怯懦地眨了眨眼,盯着她手中的碎银,用力地点了下头。
那时,江肖君就在亭子里歇脚,看她款款入亭,身后跟着个五六岁的小乞丐。
女子看都没看他一眼,兀自坐下,递给小孩一方干净的绣帕。
小孩不敢接,她又皱了下眉,直接放到小孩手上。
不一会,绣帕就黑了。
江肖君一直在边上静静地看着这两人,小孩认真地替她捶着腿,直到女子说停他才停下,不安又期待地将她瞅着。
女子在他掌心放下一块碎银,小孩用力一握贴上胸口,眉眼间尽是喜悦。
“他这么小,连捶腿都做不好,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他?”
小孩蹦蹦跳跳离开凉亭,女子忍不住自己揉了揉膝盖,江肖君笑着问她。
女子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,复又低头去拍裙摆上小孩拽过的地方,乌黑一块怎么拍都拍不掉,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,我赚钱也不容易啊。”
江肖君又笑了。
“有那么好笑吗?”
女子睨了他一眼,不再多说,离开凉亭,不远处停着一顶轿子。
亭子里,他负手而立,直到女子坐进轿子离开,才将目光转向女子最初走出来的那座宅院。
千、草、堂。
他默默地将匾额上的念了一遍又一遍。
……
“坊主?”
暮阳听得出神,从一开始听到“悬壶济世、独居高楼”
八字,她便想到了千菀,再是蓝裙子,她愈发觉得江少主的心上人就是千菀,可是越听越迟疑,以致屏障后的人唤了她数次都没听见。
“暮阳坊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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