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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此,她便顺其自然,开始替世子做事,必要时借用一下宣王府的威势。
只是她喜欢时不时在水门巷子里逛上一遭。
每到那日,华锦阁便闭门歇业,成了莲州城的一桩笑谈。
可华锦阁与她有旧仇宿怨,胡夫人与她之间有什么呢?一旦撇开了恨的牵扯,再看宣王府的行事做派,她开始觉得奇怪。
凭什么呢?
凭什么无权无势的人就要看着别人的脸色生活呢?
飘摇的灯火映在她的脸上、眼睛里,虽然说着没有端尾的故事,眼底却莫名有种天真的志气。
陆清和看着她,不自觉伸手,本要去抚她的脑袋,最后却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他似乎略有体悟,若有所思道:“何必做鬼。
有什么仇怨,在他尚是恶人时,就将仇报了才是。
就如华锦阁如今成了莲州的笑谈,你这仇也称得上是报了。”
谢辛辛笑道:“有些仇若是当时就能报,哪还顾得上这么多呢。
若是烧我谢家的仇人就在眼前,我定抱着他跃入苕江,同归于尽。”
她看着他,眼底渐渐晦暗,好像陆清和就是那个灭她谢家的仇人一般。
陆清和却道:“不可。”
“他做了恶事,本就该死,可你没有,一条清白的性命同脏命同归于尽,是为不公。”
“我爹娘难道不是清白的性命?”
谢辛辛反驳道,“一条脏命能比我爹娘多活这么久,难道公平?”
陆清和道:“那便要多添上你这一命么?”
谢辛辛沉默了,江上的风带着些鱼虾的腥味拂过,她望向深不见底的江面,莫名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。
若真有朝一日找到她的仇人,自己要怎么做呢?
如今自己顺顺利利的缠上了陆清和,仿佛家仇得报的日子也不远了。
她对着江面一笑,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身边的人却好似心烦意乱的很。
两人安静了不久,就听陆清和呼吸不定,似有郁结。
难道仍是疰船?正犹豫着要不要关心一下,可她才说了几句真心话,现在又拿捏不住平时演的那郎情妾意的状态,陆清和却在这时候突然问道:
“你为什么要嫁去云京?”
“说什么糊涂话?我不是要嫁去云京,是要嫁……是要嫁你啊。”
是要嫁一个和北瑛王府关系紧密的人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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