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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不得这许多了。
剑锋正要从他身体中脱出,陆清和猛地伸手握住剑刃,鲜血从他掌间混着雨水流下来。
持剑之人一时抽不出剑身,与他僵持不下。
另外二人见状,才要抬剑一同指向他,却听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“陆!”
“清!”
“和!”
细雨不知何时停了,天光乍破,渐渐散开的云层下,红衣少女映着一道金光,策马而来。
她声若洪钟,怒喊道:
“你打不过就跑啊!”
黑衣人眼看着这匹马扬着蹄子,横冲直撞直直向他们奔来。
眼看着马腿就要踹到自己身上,那人忙一挣劲,猛地将剑抽出,剑身在陆清和手上倏然划出两道血口。
三名黑衣人落荒而逃。
陆清和怔然望向谢辛辛来的方向,一时连痛感也有些恍惚了。
“阿凤呢?”
他问。
“这么一会儿你就这样了,等我回玉春楼找到阿凤,我怕你尸体都冷了,我还跟谁去邺州啊。”
谢辛辛沐浴着雨后的日光,笑着向他伸出一只手道,“上马?”
他此刻才发现自己那匹马想是受了惊,已没了踪迹,于是顺从地朝谢辛辛伸出一只手,肩膀却猛地一痛。
“另一只啊!”
少女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。
于是他又伸出左手,任由谢辛辛将他拉到马背上。
二人沿着来时的方向,一路无言。
谢辛辛不再似午间上马时那般小心翼翼,驾马的力度有些粗暴,马儿奔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,在一下一下的扬鞭中,似是发泄着什么心事。
陆清和垂着眼睑,强忍着痛,不知想了些什么,纵是再受颠簸也不发一语。
就这样,两人沉默着回到东街。
阿凤早早在玉春楼的后门处候着,见二人一马,陆清和衣服还浸着血,大惊失色,忙扶下他来:
“公子怎么了?”
谢辛辛只道:“带他回厢房,我给你们拿些伤药来。”
继而头也不回地自行回房了。
她砰地一声关上自己房门,方才显出一丝怒气冲冲。
世子那边不知怎么回事,自己去信时,明明是说她与陆清和要去溪边幽会,只叫他派些庸常打手来配合一下,虚张声势即可。
到关键时刻她替陆清和挡下一击,便是一个美救英雄、增进感情的好机会。
信里她千叮万嘱的“下手要轻”
,最后怎么变成这样?
陆清和也是,谁能料想他将自己送走,一人留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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