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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阿凤又往腰间的匕首摸去,郑瑾瑜乖巧地闭了嘴。
难得的安静。
只听到马车又笃笃地碾了一阵,不出一会儿,陆清和才出声道:“应是到了。”
郑瑾瑜茫然问:“到哪了?”
“你都不知道去哪,就跟上来了吗?”
谢辛辛又被他的脑子震惊了,心想自己方才怎么会以为他看出了玉春楼与宣王府的关系呢,实在是高估他了。
阿凤不等轿與停稳,便一个闪身灵巧地跃下,既而扶着陆清和稳稳地下了地。
车外的风乍然吹过,并没有想象中的新鲜,反是混着一丝淡淡的腥臭。
远处几位青衣衙役铁青着脸驱赶着围观的人群。
陆清和远远朝那处看了一眼,回身发现谢辛辛正弓腰站在轿门前,费劲拎着裙摆。
为免落轿时踩着衣角,她正专心理着襦裙。
鹅黄与深绛的丝料层层叠叠,彩云绕月一般纠缠在她半截皓白的手腕上。
美人拾裙,一个人便是一片云霞。
忽地前头伸来一只修长白皙的手。
腕间忽然有些发烫,像是早间被这同一只手捉住时,被它灼伤了一般。
她抬头看去,眼前白衣公子毫不避讳地望进她眼里,却不见一丝波澜。
她笑了笑,覆手上去,道:“多谢陆公子。”
许是自己作戏作太久,多想了吧。
郑瑾瑜探出个浑圆的脑袋:“所以到哪了啊?”
待谢辛辛站稳,陆清和收回了手,言简意赅:“案发现场。”
“啊?什么案发现场?”
“昨夜有位捕快无故暴毙在此处,我便来看看。”
陆清和平静地说着,袖下才经碰触的指节微颤,“你若害怕,可以自己走回去。”
话音未落,郑瑾瑜便不满地嚷嚷起来。
谢辛辛无心去听他撒泼抱怨,捂着耳朵远离了这场聒噪。
她凑到七嘴八舌的人群中去,踮脚朝中间一看,顿时愣了神。
几日前,领她去知州府的有一高一矮两个捕快,因来势汹汹,与她起了些争执,她记忆犹新。
而此时躺在地上,腰腹、口间流着乌血的,不正是那高个子捕快么?
“你认得他?”
陆清和在她身后发问。
谢辛辛想不好怎样解释她与这位捕快的照面,便摇头说不认得。
转头一看,郑瑾瑜已经吓得双腿打颤,紧紧“依偎”
在矮了他小半个身子的阿凤肩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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