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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走出房门,郑夫人便被自己的好大儿黏了个彻底。
郑瑾瑜抱着老夫人的胳膊,扯着嗓子佯哭:“娘,你管不管儿子了,今日儿子在玉春楼被人笑话了!”
这样的事,郑夫人一月不说五回,少则也得遇上三回,早无心去分辨他这话有几成真假,扶着额道:“我的儿这样可怜啊,那去把今日的书读了吧。”
这话并没逻辑,好在郑瑾瑜的脑子也全无盘逻辑的习惯,只径自跳过了这后半句,点头道是啊是啊。
“娘为我做主,娘得为我做主啊,她谢辛辛不给我面子,就是不给郑家面子。”
“不给郑家面子,就是不给姑姑面子。”
“不给姑姑面子,那就是不给姑父面子。”
“不给姑父面子,就是不给官府面子,不给官府面子,那不就是不给天……”
“闭嘴!”
眼见着他越说越没了谱,郑夫人忙打了他的嘴。
见他被打了还懵着,眼泪却马上就要转出来的模样,郑夫人又赶紧打断他,“好了好了,几日后便是中秋,我正要给你姑姑家去一封贺信。
有什么委屈,我都替你向姑父说去。”
“姑父能治得了那谢辛辛吗……”
见他消停了些,郑夫人便拍着他道:“自然了。
看你姑姑来信,姑父似乎近来与京中联系密切,在北瑛王门下颇受器重。”
“那好哇!
我虽听不懂娘在说什么,但就是姑父会帮我是不是?”
郑瑾瑜只知道有了希望,眼睛亮了起来。
郑夫人见这半大小子仍是不知世务,有心要教教他,耐心解释道:“北瑛王与宣王素来不睦,若是能替北瑛王除掉一个玉春楼的产业,你姑父在王爷面前也更说的上话些。
一箭双雕之事,他何乐而不为呢?”
郑瑾瑜是个随意惯了的,忽发现自己的事有了如此大的牵扯,吓得成了哑炮,一个字也不再说。
心思活泛的丫鬟便说些软话,将他半哄着推了出去,继续悠哉地剪起她们的灯笼绸布。
夜风吹弄着飘落的梧桐叶子打转,中秋前的喜气冲散了秋夜的萧瑟,叶儿打着旋飘出去,各家管着各自的事,谁也不管它落在何方。
那枯叶落在后院,哪怕是踩的嘎吱一声,也惊不起谁的眼色。
谢辛辛便是抓着这时候,踏着脆响的黄叶,悄悄地来到鸽子房。
宣王府那边难得来些密信,多半也是些白纸写的官员商户名字,意指过不了几日这些人得了王府的“点拨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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