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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小掌柜,再来一坛子好酒!”
有客人兴至而歌,举着杯向她要酒,她也便挂上笑,朗声回应,“好酒有啊,客官先给银子吧。”
客人笑她计较,“咱也是宣王府上的常客了,冲着赵世子的情面,也不该连个酒钱都不给赊呐。”
谢辛辛呸了一声,“您说跟世子殿下有情面,世子他认么?”
说着,仍是笑嘻嘻地摊开手掌。
沉甸甸的银子坠到手心里,这才回身让小二看酒。
自己慢慢地在柜台前面坐下来,在惨黄的秋色里寂寥着。
窗外的日色托着秋叶,在玉春楼雕着松竹梅的窗格外慢悠悠地走。
她抬头迎着窗外,一时晃了眼,目光虚虚地落在对街的茶楼饭肆上。
玉春楼的地段极好,周围的茶饭铺子均是热闹。
只是她眼前是这样太平日子,面上是满月般的笑容,心中却是积寒不化的悔恨。
正要起身,门口却走进两个穿着蓝青吏服的捕快,提着腰刀直朝她走来。
谢辛辛反应过来,极快往前迎了出去,把那二人拦在门口不能往里再走。
“两位大人威武得很,”
谢辛辛福了身子,话中却绵里藏针似地,“只是我玉春楼客人都有些身份,惊吓了他们,我怕大人为我做不了主。”
这三年她没少求着衙门重查谢家一案,只是衙门人人推三阻四,搪塞过去,因而她对官衙中人全无好感。
那高个子的冷笑道:“有甚可惊吓?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。”
“这又是怎么个说法?”
谢辛辛笑弯了眼,“大人英明神武,为何以鬼自比啊?噢,莫非莲州衙门这尸位素餐的风气盛行,如今阴气森森?”
“你……!”
“好了好了。”
那矮个子便要打圆场,拉扯他一下小声提醒道,“你新来的?玉春楼是宣王府的产业,那谢掌柜便算是宣王府的人。”
那高个子似乎更愤恨,却不再出声。
矮子便拱着手说道:“冒犯了,谢掌柜请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谢辛辛听到“宣王府的产业”
,已有些不自在,此时更是诧异:“我犯了什么事?”
那二人却不再多说,领着她,一言不发地向衙门行去。
谢辛辛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们的脚步,心中暗自琢磨着。
这两人无意引起骚乱,也未出示海捕文书一类,想应不是自己犯了什么律法。
虽如此说,玉春楼如今的生意,还真不是太清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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