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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序青的电话铃声在她手中响起,池宴歌没看她,一副专心开车的样子,让陈序青准备说来电是谁的嘴巴闭了回去。
下午趁曹月手术的时候,陈序青在微信里给呆在村里的制作组成员发消息,拜托她们帮忙看看曹春芳家是什么情况。
现在回电的,是制作组中负责后期的许蕾,声音压得轻:“序青你放心,曹春芳暂时没危险,就是那男的把她锁家里了,等明早我们叫上村里能帮忙的人再去看看。”
“锁家里?”
陈序青捏紧身前的安全带,“我今晚能赶回去。”
“今晚吗?现在都凌晨了——”
许蕾吃惊,“那你跟李阿姨跑夜路可千万要注意安全!”
陈序青默默看池宴歌一眼,没跟许蕾解释:“好,我们会注意的。”
挂断通话,许蕾看着手机屏幕觉得奇怪,司机李阿姨是非常热情的人,一般来说她们组里之间打电话李阿姨都会在旁边招呼两声。
但刚才的通话中,李阿姨居然一声不吭。
还有许蕾在电话最后好像听到一句模模糊糊又很年轻的女声——“曹春芳家里状况还好吗?”
夜越来越沉,车子走下国道进入狭窄的土路,银白色的月光与两束远照灯相融,像是一场沉默不语的哑剧对白。
陈序青从一阵短眠中醒来,眼神失焦了片刻,她环视一圈最后看向扶着方向盘坐姿端正的池宴歌,恍惚间,通过眼前的池宴歌看到了过去的池宴歌。
那个很久以前,深夜开车到机场接她回家的池宴歌。
分别的这六年多,陈序青再没有知道更多池宴歌的消息,所以想想在她的记忆中也只能是六年以前的池宴歌。
而现在,作为医生的池宴歌也好,偶尔不愉快却很快心情恢复正常的池宴歌也好。
陈序青在想,池宴歌也该是觉得物是人非,不必再有过多怀念了。
陈序青正没来由伤感着,车身突然发出“嗒嗒嗒”
机械卡顿的响动,没一秒,车子自带的应测故障灯亮起车身也随之彻底停摆。
整个人都吓清醒了。
陈序青的背从椅背上离开,挺起身隔着玻璃去审视窗外,黑沉沉一片,除了后视镜里闪耀的车灯外空无一物。
回过头时池宴歌在解安全带,看上去是准备下车检查情况。
陈序青一把拉住池宴歌的手:“这、这能随便下车吗?”
池宴歌有轻微的近视,半夜视疲劳没戴隐形只戴了副半圆边的黑框眼镜,在应急车内灯下的皮肤有种疲惫而病态的苍白。
加上是刚做完一场复杂的手术,眼里几乎是没有精神的冷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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