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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那日听说了席英生擒敌首的事迹,一直想要见见她,如今看到了,眼前的人却与自己想象的大相径庭。
席英是典型的南魏身型,甚至带了些江南气息,若不是今日一身戎装,她倒真以为是谁家养在闺阁里花儿。
“我忽兰能得各位英雄相助,实我之幸。
如若各位以后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,我们定将鼎力以报。”
忽兰如今套在首领的长袍里看上去多了几分威严,甚至和他的父亲有几份相似,他说着,将右手伏在肩上微微低头,接着便从怀中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协议,一封用绢布做的手书,象征着西芥的最高礼仪。
“从今往后,西芥与南魏的往来都以此为准。
我只期盼下次再见少将军时,我们推杯换盏,把酒言欢。”
陈京观笑着接过那封诏书,他没有打开看,而是直接将它收进了自己的袖袋。
“愿下次再见,你我无恙。”
不知为何,此时的场景让陈京观突然想到了八年前的那个除夕。
那是家中过得最冷清的一个年,彼时父亲还没从西芥回来,不知他是否也与恪多如此心平气和地交谈,又或者他委曲求全做了许多周旋。
陈京观觉得,该是后者。
帐子里的寒暄稍显客套,不过时至今日以他们的身份,有些话很难再说出口了。
而陈京观也察觉出了沁格的反常,她今日似乎一直欲言又止,直到陈京观要离开时,她才出言要送他出关。
等出了忽兰的营地,沁格就止住了脚步。
“我希望有一事少将军能明白,我答应做你的盟友,是因为你这个人,我与他之间,原没有什么交情。
我不会让您为难,但正如您所说,现在的我与他,也有事情未了。”
沁格的话说得很含蓄,她的每一个指称都言将点破,但最后依旧留着彼此的体面。
陈京观没答话,望着沁格的眼睛点了点头。
西芥的事告一段落,陈京观也该准备着回阙州复职,他回去时选了槐州道,顺路去看了看薛磐。
此时的槐州城全然看不出两个月前的萧瑟,去周边府衙避难的百姓回来了,街上人来人往,好不热闹,一些企图和新西芥政权搭上话的商人也来了,槐州俨然成了另一座雍州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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