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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等他立着的时候,遏佐也已经大军逼近,他们嘴里唱着军歌,手里的旗帜画着新政权的标志,恪多此时再看遏佐,眼里只剩下怒火。
“我的好阿哈,不知道忽兰怎么与你说的,是自己德不配位还是技不如人,不过事到如今都不重要了,只要你此时让位于我,我可以让你在这块地方终老,不过忽兰的地方和你的小别吉,我很愿意笑纳。”
遏佐本就是嚣张性子,如今更是盛气临人,他骑在马上与恪多相隔不过十多米,而恪多听闻他的话便将手里的弯刀紧紧握住,他的白发悉数藏在了头盔之下。
“遏佐,你知道我为何不让你继位吗?这比武大会是你提议的,忽兰也去了,我一直待你如亲兄弟,沁格更是待你如亲阿巴嘎,可你依旧要挥刀向自己人吗?那日的比武大会有不少人看了,投票的结果还存在我帐子里,你要我现在告诉你吗?遏佐,你明明可以潇洒地当个王爷。”
恪多的话原本已经不打算说给遏佐了,可许是年纪大了,人就容易心软,他明知今日只剩下你死我活,可依旧想要把心里的话说一说,祈望遏佐能回心转意。
但遏佐并不领情,他缓缓抬手一声令下,只见他身后的兵士一起涌了上来,喊杀声响作一片。
“恪多,我阿布为你部效力了一辈子,到最后你们甚至要将我吞并。
这世界上没有人再记得努勒,而我不会等到我的名字也消失的那一天。”
遏佐的声音在一阵士兵的呼喊声中格外突出,恪多听到了那句“努勒”
,那是他叔叔的名字,是父亲最信任的兄弟,也是他最舍不得的兄弟。
可直到此时他才知道,原来父亲的好意收留,在遏佐的认识里却是在抹去他父亲存在过的痕迹。
只是现如今说一切都晚了,恪多的刀调转了方向,毫不留情的抹掉了眼前人的脖子,滚烫的鲜血洒在他的脸上,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。
此时的沁格安顿好了哥哥,也换上了戎装,她喜欢红色,恪多便为她量身打造了红色的铠甲。
此时的战场上只见一抹红色在人群中游荡,凡她所到之处必定伴随着一声惨叫和人头落地。
而遏佐也似杀红了眼,他抹了抹长枪上的血肉,将目光锁定在沁格的身上,手里的长鞭落地的一瞬他的战马就直冲着沁格去了,只是他还未到便被人用长刀砍在了肩上。
他回头看到了恪多的眼睛,当即掉转马头打算故技重施,但这次恪多没有给他用暗器的机会,立刻翻身上马去侧应沁格。
“准备从后翼包围。”
沁格听闻父亲的话点点头,她嘴里叼着自己刚刚被斩断的小辫,不禁咬紧牙关。
可就在这时,恪多的背后突然闪出一个人影,他的动作很快,沁格甚至还没来得及去挡,就看到父亲摔下了马,而他的腰间殷红一片。
沁格顾不得伤心,她下意识用手里的鞭子狠狠甩到马背上,那战马嘶鸣了一声便冲了出去,直到那人人头落地之时,沁格也未曾正眼看过他一眼。
而倒在帐前的恪多暂时为这场内战画上了逗号。
遏佐看到自己的人得手了,便扬着马鞭开始撤退。
他本来没想到恪多的守卫会如此轻易的背叛他,但是江阮送来的情报图里夹着一张处方,而那张处方救了那守卫父亲的命,并且遏佐若能成功,他们一家将会封侯拜相。
此时的遏佐只需要等,等到恪多归西,自己便能以忽兰不可胜任为由废掉他的爵位,然后娶沁格为妻。
“记住,从此以后你恪多的后代,都要冠上我遏佐的名号。”
遏佐叫嚣的声音回荡在恪多部的上空,而此时的恪多被亲卫抬着进了帐子,沁格一路跟着,看着地上滴出来的血路,她的泪终于还是落了出来。
“阿布……”
替父报仇后的沁格还没来得及洗去手上的血,她看着躺在床上的恪多,她第一次认识到父亲已经老了,平日里他总是一幅庄严的样子,让她忽略了这副身躯早已行将就木。
此刻她身边的巫医在帐子里进进出出,仆从手里的水盆盛满了恪多的鲜血,她不明白父亲亲手提拔上来的守卫怎么会背叛他,也不知道遏佐为何会突然调转枪头,但是一切发生了。
而她的父亲,是这一切意外汇聚后的牺牲品。
“沁格,阿布如何?”
沁格闻言转身,只看到忽兰由两个侍从扶着,他的后背和肩膀都被遏佐的长**破,如今他脸上毫无血色,依靠在门边望着自己的妹妹。
“阿哈,你去休息吧,我看着父亲。”
沁格的声音里充满无可言说的疲惫感,她抬头示意忽兰身边的随从将他扶回去,却见忽兰摆了摆手,推脱开了随从的搀扶,随即跪倒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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