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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蒋铎走近了,内侍便迎上去谄媚地问候,换来的也只有趾高气昂地戏谑。
陈京观对此不以为意。
其实在来之前,他以为阙州的人都该如此对自己的,像夏衍一般能称自己一句少将军的,才应是稀奇。
崇明内殿平海的身份不能进去,陈京观便示意他留意些门口的情况。
那内侍要迎平海去偏殿,他没做声,就立在龙纹柱旁看他脑子里想象过的画面。
“进来吧。”
崇明殿的门应声关上,整座大殿只剩下陈京观一人站在内厅门口,他隔着绣帘迟迟未动身。
“怎么,当真要我将你请进来坐我的位子?”
里面的人语气轻浮,绣帘前还立着一块屏风,透过两层细纱,陈京观基本看不清坐在椅子上的人。
“您说笑了,若要坐,半年前我就自己进来了。
您高岁,不劳您大驾。”
陈京观就立在门前出言不逊,萧霖也没恼,从椅子上起身向门口走来,他走得越近,陈京观脸上的表情也就淡然。
其实要说萧霖的模样,陈京观已经记不起来了。
那日他没等到萧霖从书房出来,而是由内侍带到了康乐坊,也就是他姨母先皇后温浅的宫殿里。
后来要说见,或许就只是临走时在马车上与刚到康乐坊的萧霖擦肩。
同样,于萧霖而言,陈频独子陈景豫,已经死在了自己下令放的那场大火里。
“那我倒好奇了,你那日登临阙州却不入崇明,今日进了崇明又不入内室,怎么,看不上这块地方?若是如此,你为何还要费尽心思让我请你进来,你这一出所谓何意啊?”
萧霖的话听不出情绪,又或者他本就没有带任何情绪。
他说完,绕过屏风,又掀起最后这层绣帘。
眼前的人比陈京观想象中要老上许多,想年纪,应当和父亲差不离,可看上去,却近似花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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