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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月之前,她还是拓跋圭的夫人,奔行两千里来到此地,并不会抹消她的见识。
比如她现在就可以分辨出,眼前的车驾需何人才配使用,也就不难猜出,那个喊出“住手”
的年轻贵女到底是谁!
倒是王神爱还不知道她的身份,打量着这对奇怪的母子,问道:“足下不知,京师重地不得纵马吗?”
贺娀咬了咬牙关。
若不是遇上了麻烦,她何至于如此。
听闻这位皇后殿下处事公正,撞上了她总比撞见其他人要好些。
可若当街纵马是罪,要先对她予以惩处,她不通南朝法令,谁知道又会不会落到什么人的手中。
皇后出行,必定有要事要做,哪能顾得上她这样的小人物。
除非,她上来就说出自己的身份,将拓跋绍以人质的方式交到对方的手里。
但若真这样做,她又为何非要从那个牢笼中逃出呢!
不,不行……
在这电光石火间,她的目光从眼前的长戟上掠过,忽而灵光一闪。
一句话掠过了她的头脑,也被她旋即说了出口:“草民想要亲自问皇后殿下一句话,您募招亲兵,为何不收女兵?”
“如我这般——少习弓马的女兵。”
第26章事情是怎麽发展到这一步的呢
“少习弓马?”
贺娀紧绷着心弦,只觉躲在身后的拓跋绍也加重了呼吸。
但她此刻已无夺路而逃的机会,便无从对自己做出的这个选择反悔。
年少的贵人一手扶着车驾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。
“你的骑术我见到了,弓能到什么水平?”
贺娀答道:“十年前,百步之内,弩箭必中。
若给我半月时间,不说恢复到从前,七成以上绝无问题。”
王神爱笑了:“那你随我来吧。”
贺娀:“……?”
哎等等,这个过程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。
她本以为,自己还需要再解释一番,到底为何有这个十年前后的差异,怎麽也得编造一个能糊弄得过去的借口,却没想到,皇后殿下好像根本没那麽在意这件事。
她答应得太过痛快,竟让贺娀觉得自己像是出现了幻听。
可她的掌心还有缰绳勒出的深痕,连日的奔波与紧张,更是让她濒临虚脱,越是这样的时候,她的头脑也越是清醒。
那句“随我来吧”
,就是她得到的答复。
她也随即看到,贵人掀帘而回的动作忽然一顿,转头看向了远处的长街拐角,“将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全给我拿下!
若不能拿出个理由,以意图行刺皇后与朝廷重臣论处!”
……
“听说殿下前几日又抓了个谢家的人?”
王珣努力让自己用尽可能寻常的语气发问。
“怎麽了?”
王神爱反问得理所当然。
王珣有点心梗:“……”
按说,王神爱作为世家的门面登上皇后之位,他们是该当从中受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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