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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中思绪万千,渐渐的,他收了哭声。
已是如此。
他的确得让他爹将眼睛闭上……
他定了定神,身子倚着墙,眼睛里的水汽太多,让他视线有些模糊,他正要又举起袖子,这时,一块褐色的麻布帕子出现在他眼前。
梁二香道:“擦擦吧。”
他接了过来:“谢谢二婶。”
用帕子胡乱擦了擦眼和脸,当然,还有鼻涕,而后他红肿的眼看向叶厘:“厘哥,我会好好考虑你的话的。”
“真的?”
叶厘有些不信。
“自然是真的。
你……拜托你,帮我留意下吧。”
他有些艰难的开口。
这话一出口,他就不好反悔了。
叶厘闻声,信了几分:“好,我多多留意。”
这事不急。
所谓守孝三年并不是真的三年,在大夏,三年的实际日期是二十五个月。
而且,这个规矩也是视人而定。
底层小百姓在温饱线上挣扎,没谁关心是不是真的为长辈守孝三年。
律法不强求,旁人不苛责。
但鲍北元心中愧疚,肯定会守满三年。
这才过半年,时间还长,他慢慢找。
鲍北元哭了这么一场,待情绪稳定了,疲倦顿时袭来。
叶厘便劝他休息。
他也没逞强,又躺了下去。
于是留梁二香守着他,叶厘领着两个小家伙和江柳出了屋子。
叶厘瞧着江柳手里那块沾了眼泪鼻涕的帕子,道:“扔了吧,我给你布料,你再缝一块新的。”
江柳摇头:“没事,洗洗还能当抹布。”
哪能就扔掉呢。
太浪费了。
叶厘:“……”
也是。
他和江榆打了招呼,而后带着江麦、江芽回家。
离中午还早,两个小家伙一回家就拎着背篓出门了。
现在还没到深秋,路边的青草尚在,他们俩还是得割草去。
叶厘扫了扫院子,又洗洗擦擦一番,完事后他站在院中发了会愣。
回了神,他瞅了一圈,最后视线落在门口的枣树上。
枣子已经熟了,红通通的挂满枝头,瞧着很是喜人。
他拎着一个小背篓,蹭蹭蹭上了树。
他摘了一背篓枣子,准备让叶两也带走些。
从树上下来,他洗了几个枣子,坐在棚子下慢慢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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