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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亲当然知悉。”
容洛挽唇。
眼中暗芒流动,对狄从贺的有意作态几可一目了然,“宝林既败于本宫手下,理所应当是为本宫效力。
只是本宫并非宫妃,姊妹间的琐事简单可以应付,也用不上宝林。
因此只能退而求次,请宝林效忠母亲。”
言语在理。
狄从贺抬眸凝视她许久。
略微有些疑惑:“谢贵妃不愿殿下参与宫中争斗众人皆知。
此时竟答允殿下在暗中行事?”
“今时不同往日。”
容洛敛目看向火盆。
盆内火烧旺盛,炭火黑而不散,是极其好的松炭。
狄从贺虽口口声声逼入绝境,但想来依然还为皇后效力。
否则一个失宠的妃嫔,尚寝局怎会不诸多轻贱,“皇后突失戚婕妤。
此为极好的时机,怎可不顺势而上,迎头痛击?”
狄从贺思索。
侧首反问:“殿下这般直言,不怕妾身告知皇后?”
掩唇低笑,容洛再问:“宝林说了又如何?”
她若是告知皇后,便是直撞她下怀。
若是不告诉,那于她而言更无损失。
再者,假使她和狄婕妤本无那样多的算计心意,只是纯粹招揽,她也不怕皇后得知她在幕后的布局算计。
谢家如今未倒。
只这一条,眼下足够她有恃无恐。
狄从贺同样明白谢家一日屹立朝堂,容洛便可有一日在宫中肆意横行而不会受到重罚的道理。
紧抿唇梢,她看向容洛,久久启唇:“殿下之意,妾身已然明白。
只是皇后宽待我多年,我若投靠贵妃,也需一些时辰仔细斟酌。
不知殿下可能等候?”
她要作态装忠仆,容洛并无理由拦阻。
况她此言既出,那“投靠”
她也绝不会是意外中的事。
惺惺作态,她会,她自然也会。
颔首答允下她请求斟酌再三的话语。
容洛与她彼此再来往几句话语,心中乏味愈深。
不过多时,秋夕找过来,容洛顺势起身告辞,前往勤艺院去应付要她为冰雕做评委的容明辕。
没看见狄从贺在确认她当真离开后,恬静的面目瞬间变得凶恶;更未看见狄从贺握起她触碰过的茶盏狠狠砸在墙上时,满目汹汹恨意。
——几可杀人的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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