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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北京之行（第7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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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明远把手机扔到一边，用枕头压住脸，无声地嘶吼。

母亲退休金微薄，这五万块钱不知是怎么省下来的。

而他，一个本该撑起家庭的男人，现在却成了最大的负担。

夜深了，疼痛和焦虑让许明远无法入睡。

他爬起来，从行李箱里翻出小雨的画，借着窗外的灯光一遍遍看着。

三个火柴人手拉手，多么简单的幸福，现在却成了奢望。

第二天早上，许明远的眼睛布满血丝，嘴唇因为整夜咬牙而破裂。

他用冷水洗了把脸，强迫自己吃下一点面包，然后再次前往医院。

抽血是第一项检查。

护士熟练地找到静脉，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入试管。

许明远盯着那些管子，想象着自己的肝脏正在里面留下怎样的痕迹。

等待结果的时间格外漫长。

许明远坐在走廊长椅上，周围是同样等待评估的患者。

一个年轻女孩不停地咳嗽，旁边的大爷拄着拐杖，脸色蜡黄。

疾病面前，人人平等，无论贫富、年龄或身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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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明远先生？"

林医生在门口叫他，"

张教授想和你谈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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办公室里，张教授的表情比昨天更严肃。

许明远的心跳加速，手心渗出冷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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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ALT是78，"

张教授开门见山，"

勉强达标。

但肝脏超声显示有些纤维化迹象，这意味着你对试验药物的耐受性会降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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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明远握紧扶手："

我还能入组吗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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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，但风险等级要提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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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教授递给他一份厚厚的知情同意书，"

你需要清楚，一旦出现严重肝损伤，可能需要永久停药，甚至危及生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