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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吗?一般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的人,都会被我暴扁一顿。”
屠夫的瞳孔一阵收缩,目光像刀锋一样扎向我。
“看来我问的正是时候,现在这种情况下,你不敢打我。”
收拾好阵地,我坐到屠夫跟前,拉了拉身上的伪装网,擦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。
屠夫是我在狼群最亲的人了,是他把我拖进了雇佣兵圈,改变了我的一生,也可以说是毁了我的一生,但每次不管我多生气,只要听到他那招牌式的阴笑声,总是无法真正地怨恨他。
他教会了我现在掌握的所有东西,就连在战场上如何解手,都是他给我讲解的。
可以说,他和我是亦师亦友。
估计他也是这么认为的,至少他对我特别宽容,比如说现在,他就没有因为我的提问而打烂我的鼻子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回去后再找你算账?”
屠夫拿出提神口香糖,放进口中嚼了起来,又倒出两粒给我。
“那就应该让我这顿打挨得有点儿价值。”
我接过口香糖抛进嘴里,一股呛人的味道刺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,精神也为之一振。
屠夫看了我一眼,沉默了一会儿,低声说道:“在一个贫穷的小镇上,有个和蔼的煤矿工会会长。
这个男人有个温柔美丽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儿,生活虽然不富裕但很幸福。
但有一天……”
屠夫说到这里,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,眼珠开始充血,脸上的刀疤不断地跳动,“……有一天,矿上因为主管的过失引发了一起重大的塌方事故,死伤无数。
作为工会会长,男人有责任为死亡的工友讨回公道。
为了这份责任,他不顾主管的威胁,无数次地向上举报,终于把主管绳之以法。
就在他看着那名主管锒铛入狱,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,一名凶徒来到了他家,打跛了他的腿,并当着他的面强奸了他美丽的妻子和女儿——”
说到这里的时候,前面的小路上突然转过来一队人,屠夫马上打住了话头。
我们两个伸着头向下看去。
那队人慢慢地走近了,全都背着枪,可是人群中并没有被捆绑的人质。
从衣着和谈话中可以判断出这些人是前面村子里的村民。
我们没有出声,看着这些人慢慢地从枪口下走了过去,慢慢地消失在远处的村庄里,这才松了口气,又重新坐回地上。
屠夫坐回地上后又开始讲:“……那个男人事后得知,这个凶徒是一名雇佣兵,受那名主管的指使来报复他,没有杀他,是因为那名主管要让他痛苦一辈子。
他确实痛苦,因为等他能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,已经是七个月后的事了。
就在他再次以为噩梦过去的时候,才发现原来一切只是刚刚开始。
妻子忙着照顾他,没有发现12岁的女儿竟然怀孕了。
等他们把女儿送到医院的时候,医生告诉他们,这个孩子一定要生下来,因为女儿做引产会有生命危险。
就这样,一个本不应来到这个世界的生命诞生了。
“可想而知,这个孩子的生命不会像顿河的流水一样平静,他从小没有得到过任何关爱,得到的只是咒骂和毒打。
他的祖父恨他,祖母恨他,母亲更恨他,因为他从小就和那个摧残她们的男人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。
母亲和祖母不止一次把他丢到荒郊野外,希望野狼能把他叼走。
可是小男孩利用一枚磨尖的钢钉,一次又一次地从狼口里爬了回来。
这时候,家里的人开始害怕他,仿佛他就是那个恶魔。
他们用火烧他,引他去触电,在食物中下毒。
可是这个孩子得到了撒旦的宠爱,他经历各种磨难后活了过来。
“直到13岁的一天,喝醉酒的祖父拿着猎枪开枪打中了他的脸。
这时候,他积蓄已久的憎恨终于爆发了。
他夺过枪,杀死了祖父和祖母,打昏了母亲,冲出了家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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