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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烛脸色难看地望向虺蛇过来的方向,捏着符箓的手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。
原来邪祟的身子也是热的。
月色昏蒙,夜风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,呜呜咽咽,如泣如诉。
红烛拄着拐杖,在林子里狂奔。
但愿那恐怖存在选择去追虺蛇……她心里不断默念着,额头的冷汗却越来越多。
她能感觉到……那恐怖气息越来越近了。
它在撵着她跑!
也是,一来,她是活人,二来,她又受了伤,血腥气重,在那恐怖存在眼里,恐怕比虺蛇打眼得多。
红烛嗬嗬地喘着粗气,低头看了眼残缺的腿,以及被荆棘与叶片刮出的血痕,一咬牙,停下了脚步。
若说她对上虺蛇,还有两败俱伤的可能,对那恐怖存在,可半点信心都没有。
既然如此,不如先把这些消息传回缉妖司,要是司里再派人来,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。
打定主意,红烛就地坐下,取出一根线香,直接点燃。
“腹虺擅魇昧之术,谋夺人心,寻常破解之道难堪大用,务必寻一专精此道者……山中另有大恐怖,未见其形,寂静无兆,魂惊神飞,俱难相应,唯有请道录乃至提点出手……”
在她碎碎念个不停之时,她身后,一道高大的影子走了过来。
因为有妖物作怪,山道已经许久没人行走,长满了灌木杂草。
然而随着这道高大阴影的移动,这些肆意生长的植物自发地向着两侧倒去,乖觉至极地让出了一条平坦的小路。
大半夜不睡觉,在这儿背课文?
李昼站在红衣姑娘身后,疑惑地想。
她探头望向这姑娘身前,只见到一根燃着的线香,一星红点在黑夜中格外显眼。
对着香背书?难道这是什么法术,能把知识直接塞脑子里?
李昼还在兴致勃勃地围观,红衣姑娘手中的线香忽然脑袋一歪,自个儿断了。
被风吹断了吗?
李昼惋惜地想,也不知道会不会耽误这姑娘的事。
红烛望着还没说完,就断开的线香,先是一怔,接着,心像鼓点一样剧烈跳动起来。
信香断尾求生,无疑意味着,那恐怖存在已经到了附近。
她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,即便是虺蛇,也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。
果然是她这个层次,不可能对抗得了的大恐怖吗?
她闭了闭眼,悄悄用余光扫向身旁,果然见到一道巨大的影子,也不知是何时来的,在她身边待了多久。
这一刻,红烛手心全是冷汗,几乎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好在,关键信息都已经送出,她也算没白死。
红烛深吸一口气,面上露出一丝决绝之色,左手骈指为剑,右手捏着符箓,猛然转身。
藏在云层中的月亮不知何时出来了,月光将眼前的景象照得透亮。
她的眼中,倒映出一张玉石般冷冽的面孔。
抱着必死之志的红烛,愣愣地望着面前的冷峻剑客。
她身着月白长袍,背一柄古朴大剑,姿容端正,神情坦荡,目光清朗,月光在她周身摹了一圈光晕,更衬得她气质高洁,意气疏狂。
撞上她的目光,剑客微微颔首,温声道:“阁下可曾看见一只蛇妖?”
红烛悄悄放下捏着符箓的手,瞥了眼地上那缓缓收起的巨大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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