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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君寻沿着空地前没修好的土路往堤坝小区门口走,他注意到站在垃圾堆这里看不到堤坝小区的大门,视野被突出的楼房侧面挡死了。
周围有路灯,但灯泡都被小孩们用石头砸坏了。
土路半道上竖着块木板,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“请勿乱丢垃圾”
。
晏君寻端详着这块木板,看到上面也有涂鸦,不过是些黑乎乎的线条。
他的目光从这里滑向堤坝小区,现在能看到岗亭了。
“她把车停在垃圾场,那里不引人注意,”
时山延抬手挡住阳光,“然后站在这里观察霍庆军。”
“这片楼房和惠合小区一样,没人会叫钟点工,”
晏君寻的目光没动,“她在这里用不了‘准点清洁’的标贴。”
但是周围住户的垃圾需要清理,垃圾车会不定期地到这里来,她的车得是个老式卡车,这样才能装得像样。
老式卡车真好用。
晏君寻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旧跑车。
准点清洁的清洁服务也用老式卡车,后斗不用太大,能放很多杂物。
这种车在停泊区转二手很方便,车身上的广告标贴撕起来就像拆食物包装袋一样简单。
以前焦炭运输也喜欢用这种车,还有钢铁加工厂,现在也不少见。
天气太热了,晏君寻只是这么走过去,后颈就被晒得泛红。
他到堤坝小区岗亭跟前的阴影里站定,没跟里面打瞌睡的老大爷搭话。
岗亭门框上的漆都掉得差不多了,仔细看能发现上边用小刀刻着几个不成形的字。
弓——虽——干。
门口摆着两盆半死不活的蔫花,不知道被谁剪掉了开花的枝,半壁都没了。
晏君寻看向小区楼房,坏掉的水管耷拉在墙角,脏水都流进了没草的草坪里边。
排水沟堵得厉害,跟岗亭隔着条马路都能闻到臭味。
但是对面有几棵长势不错的小榆树,应该新栽没多久。
霍庆军的新闻在这里只不过是饭后闲谈。
一个42岁的落魄强奸犯被分尸了,实时推送的新闻说最可能是仇杀,搞得人人都对当年的受害者更感兴趣,没有比手刃仇敌更刺激的戏码了。
时山延太高了,他得歪着些身子才能不被晒到,他说:“闻到凶手的味道了吗?”
“她不用香水,”
晏君寻打开冰水,“香水会留下痕迹,她的经济条件也不允许。
她喜欢不留味道的消毒水,好让你在刘鑫程的房间闻不出来她是谁。”
“也许我知道呢。”
时山延玩似的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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