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玩笑了。”
听出了徐知竞没有兴趣再聊,唐颂知趣地安静下来。
两人将马交给马工,绕了点路从另一侧回更衣室。
在经过一处僻静的空地时,唐颂突然说道:“过两天得和我爸去一趟开曼,不知道圣诞节还能不能找你们玩。”
“你刚刚不是还挺无所谓的。”
“是无所谓啊。”
唐颂说,“别人一辈子别想有的我全都享受过了,再不济就死,反正也不亏。”
唐颂深知自己当不了夏理,他的涵养仅存于高人一等的身份之内。
要他剥离光鲜的外壳,学夏理伏低做小,那还不如在最后纵情享乐,倒数结束就湮灭。
“这话应该讲给你太爷听,说不定就被你气醒了。”
徐知竞说着,随意往边上扫了一圈。
他和唐颂悠然往回走,像小时候走在大院的林道上,只是少了夏理,也难再有过去的轻盈心情。
长途飞行最适合做梦。
座位门一关,床铺大小的空间便将徐知竞包裹起来,酝酿出特别的倦意,让发动机传来的嗡响变成摇篮曲,轻哄着送来梦境。
他蜷缩在被子里,阅读灯忘了关,从肩胛越至侧脸,勾勒出昏黄一圈起伏。
分明是日趋成熟的轮廓,此刻倒像是回到了更久远的时光,在深邃眉宇间流露出丰沛而葱茏的少年气。
徐知竞在梦里回到北山街。
大院尚未改建,岗亭里站着年轻的警卫,再往里看,依稀还能瞧见逶迤林道间夏理被拖长的影子。
新世纪的第一个十年,湖区还不像现在这样游人如织。
淡季的北山街更多是鸟鸣,以及风途经时拂起叶片婆娑的轻响。
徐知竞沿路跑过去,听见林间又添上自己的脚步声。
夏理忽而回眸看他,亮晶晶弯起眼梢,嗓音清越,笑着说:“好久不见了。”
徐知竞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讲。
他们怎么可能好久不见,两人自相遇起几乎就有着重叠的记忆。
然而夏理这么说,徐知竞的心便跟着被揪紧,细密地产生隐痛,好像真的就是一次久别重逢。
他去牵夏理的手,一直往前,踏上小院石砌的台阶,走到夏理家主楼的庭院外。
枇杷树结了果,艳红的凌霄花爬满青灰的洋楼。
徐知竞幼稚地和夏理一起坐上院中的藤椅,吹着风紧挨着躺下,像小时候那样安静地在满世界的草木气中午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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