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盘桓了几日,距离丹绛限定的十日又近了几分。
桌角处灯盏早已燃尽了灯油,苏繁音缝完最后一针,直觉得头晕眼花,就想一脑袋砸到桌上,再也不起来了。
她针脚不够齐,故而废了大气力藏线,乍一看上去还算可以。
她拿起新鲜出炉的深衣在自己身上比了比,大小正合适。
这才放下针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,顿觉神清气爽,看看后窗,天已经大亮。
丹绛站在窗边上,也不知道他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。
客栈临明河而建,距离河畔又有三人宽的距离。
从后窗探出头去,就能望见河面。
河埠头上有主妇浣衣,三三两两地用齐地方言聊着家常。
风吹起时河面时泛起粼粼波光,像金色的宝石洒在水面一般。
再被往来船只破开,留下两道斜横向周围扩散去。
船桨离开水面时滴下的河水,反射着阳光一闪一闪仿佛珠链,而后轻轻巧巧滑落,淹没在河道中最终了无踪迹。
脱身画布而来的六位童子,梳着总角髻,围着秃毛鹌鹑玩耍。
儿童笑闹的欢声传入楼中,听了仿佛一天的心情都变得很好。
捣衣声,欢笑声,水声,交织在一起。
闭起眼睛,都能感受到这座城市的活力。
丹绛就像着了魔一样,眼睛一瞬都不瞬望着这些寻常江景。
他随意将头发拢在身前,系成一束,末端用红绳绑着。
室内偏暗,唯有窗口处阳光潮涌而来,他黑发如瀑,白衣飘飘,仿佛从光中踏来,侧脸被光线氤氲,异样温柔。
苏繁音不自觉屏住呼吸,不敢惊扰。
男主的脸简直是绝代杀器,根本不给颜狗留活路!
嗯,脸红时风味更佳。
苏繁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,又起了坏心思,她蹑手蹑脚从背后靠近,踮起脚尖蒙住他的眼睛。
入手处细腻温软,就像上好的羊脂玉。
丹绛的睫毛在她手心颤动,就被人捉住笼在手心里的蝴蝶,痒丝丝的。
丹绛轻声道:“师姐。”
“嗯。”
接着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。
苏繁音琢磨着剧情不对,按丹绛现在的小白花人设不是应该一撩就软,再撩晕厥吗?又出啥问题了?
正研究着,丹绛伸手向后一捞,把她捞前面来,道:“你看。”
掩他所指的方向望去,翠衣的童子正将鹌鹑抛到另外一个手中。
蠢鹌鹑明明能飞走,却装得活像一个处变不惊的得道鹌鹑模样,任由他们抛来抛去。
又是一阵笑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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