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闹来闹去,没住进陈宝梅的别墅不说,他们还有家不能回。
有家不能回就算了,连他的工作都受到了影响。
现在整个单位都知道他跟亲妈索要钱财不成,反倒惹得亲妈大义灭亲跟他断了关系。
一进单位,沈钦就能察觉到那些若有似无的目光,熟悉的,陌生的,总是在不经意间停留在自已身上,然后又快速跳开。
他经过的地方,也总能感觉到有人在议论自已。
可等他回头看,大家又默不作声干着自已的事情,就像刚才的窃窃私语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沈钦感觉自已要疯了。
调岗已经成为定局。
等手上的工作交接得差不多,他就要调到无人问津的边缘岗位了。
有一个偷盗被判刑的爸,还有一个闹到单位也要跟他断亲的妈,沈钦这辈子职业生涯也就这样了。
顶着压力在单位熬了一天,终于下班了。
沈钦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,家里却乱糟糟的。
从陈宝梅那里灰溜溜回来之后,他们也没有地方住。
他们那套房子租了一年,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的,违约一方需赔偿三倍租金。
吴文婉舍不得赔钱,所以他们只能住进吴父吴母名下一套小两居的房子里。
只有两个房间,他们四个人根本住不下。
沈皎和吴晖年纪都大了,也不可能让他们再住一个房间,只能在客厅里放一张行军床,让其中一个孩子睡客厅。
可惜沈皎和吴晖都骄纵惯了,两个人谁都不想睡客厅,为争唯一的房间闹得不可开交。
最后还是吴文婉拍板决定了,让沈皎睡房间,吴晖睡客厅。
这两天吴晖在跟吴文婉和沈皎闹脾气,谁都不想理。
吴文婉呢,因为陈宝梅送去的断亲报纸,单位的人都对她议论纷纷,搞得她往日经营的形象一夕坍塌。
别人都在背后说她虚伪,不敬重老人。
遇到跟她不对付的,甚至还当面对她当面开大,问她她结婚的时候婆婆是不是没有给过她改口费,所以她结婚这么多年都没叫过婆婆一声妈。
吴文婉羞得无地自容,恨不能掐死陈宝梅那个死老太婆。
见沈钦一回来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,吴文婉脸拉得更长了。
开始跟沈钦抱怨起陈宝梅来。
“你妈真得失心疯了,连断亲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。”
“她整这么一出,让我在单位面子全丢光了。
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,才嫁到你们这种畸形的家庭!”
“大姑子脑残一个给小三伺候月子,小叔子不要脸给自已亲爹拉皮条,老的离婚,小的也离婚,亲妈还亲手把亲爹送进牢里,你们老沈家就是一群奇葩玩意儿!”
吴文婉越说越委屈,她抹着眼泪忍不住指责沈钦。
“我就是眼瞎,才找了你们这种家庭。
我也是家里娇养长大的姑娘,凭什么嫁到你们家就要受这种罪?我是你老婆,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妈欺负我?”
“整天就跟个闷葫芦一样,要死不活的,连自已的妻子都不知道维护,我真后悔嫁给你!”
吴文婉一个抱枕砸向沈钦面门。
抱枕很轻,砸到也不痛,但却像最后一根稻草,压倒了沈钦最后的理智。
“后悔就离婚!”
他真是过够了这种吵吵闹闹的生活。
主意是吴文婉出的,现在闹成这样,她却只知道指责自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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