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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陪堂一脸醒悟的表情,想来眼前这叫易仙的小年轻,是李陌一请来办案的仵作。
正觉妥当,又打算开口询问那个月儿小姑娘的事,却被李陌一开口打断了。
“郭陪堂,办案要紧,先带路吧。”
受害人的尸首已经在半个时辰前搬进府邸之中,郭陪堂略一思忖,径直点了点头,便也不作他想,向众人做了个请的姿势。
宋大白和郭陪堂一到敛尸房门口,便捂住了口鼻。
这许煜身亡不过才几个时辰不到,尸首竟已散发出阵阵尸臭,那味道就算是隔着门也令人作呕,恨不得将隔夜饭都给吐出来。
李陌一面不改色推开了敛尸房的门,随手从怀中捏了块糕点塞进了口中。
一整天就早晨吃了块饼,李陌一是真饿了。
“呃……”
郭陪堂看到这情境,不由得瞪直了眼睛,回头间却见宋大白和易仙正商讨着案情,一脸的平静。
他心中暗自称奇,不由得对这三人又高看了几分。
李陌一吃完了一块糕点,手上一拂,那盖在尸首上的白布便落在一侧。
尸首上的刀伤现了出来,几乎全部集中于上半身,当然腿上也有,只是相对而言少了许多。
“易大仵作,你来瞧瞧。”
李陌一吃完了糕点,朝易仙唤了声,随手端起了一旁的茶壶,慢悠悠地喝了一口。
易仙应声进了敛尸房,仔细一瞧,就见尸身上刀痕纵横交错,深浅不一,宽窄也各不相同显然不是一个人所为。
刀痕边缘肤色惨白。
微微露出的骨骼上,有轻许发黑。
“这.......不是一个人的手法,而且他还中了毒。”
易仙专注着说。
李陌一也不大听懂,只点了点头。
“把白蚕丝手套给我。”
易仙顺口说,眼睛始终没有离开。
月儿扫视一圈四周,很快发现了一盘桌子上放着的白缠丝手套,想着终于能帮上忙了,连忙小跑过去拿来递给易仙。
易仙戴上手套之后,伸出一根手指,在尸身上按了按,略微有些发硬。
宋大白站在门口,叹气说:“有点专业啊........”
易仙充耳不闻,从怀中翻出把极薄的短刀来,手起刀落划开了伤口。
“呕……”
伤口一打开,一股腥臭扑面而来。
一旁的郭陪堂胃中翻江倒海,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,要不是宋大白等人在,他恐怕早已吐得一塌糊涂。
易仙上下检查了一番,皱眉说:“李兄,他这身上的伤口不是致命伤。”
门口的宋大白闻言惊诧,立马蹿了进来指着尸身上的一道深伤口,“这不是致命伤吗?”
易仙却撇了撇嘴,晃了晃手说:“这道伤口形成的时候,人已经没气了。”
宋大白无言。
安丘镇府长官邸的仵作水平虽说一般,但总不至于出这样明显的疏漏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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