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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话的声音很小,生怕被人听见的一样,说到后面,有些小小的得意,竟像个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。
“刘贺让你干什么?”
沈献追问。
“嘘!”
金陈一根手指放在嘴边,精细的眼睛四处瞟了一眼,“不能别人听见。”
他有些站不稳,沈献伸出一只手搀扶他一下,被打开了。
金陈一手撑着杆,悄声说:“我不跟……他不告,告诉我……幸好,幸好啊,我没跟着他,不然我也要……”
他说着,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沈献面色一凝,金陈带着些醉意,但他的话不假。
“刘贺为什么离开申飞,你可知道?”
沈献拉住抱着杆子转圈圈的金陈问。
金陈摇头,表示自己不知道。
“顾副总有把柄在刘贺手上?”
金陈继续摇头。
“那你知不知道申飞还有谁跟刘贺的关系比较亲近?”
金陈继续摇头,“走了,都走了,被清干净了。”
现在的金陈处于一问三不知的状态,将醉未醉,似醒非醒……
金陈忽然开始用脑袋去撞路灯杆,“哐哐哐”
的撞得很用力,沈献拉也拉不住。
或许是因为太疼了,他好像清醒了一些,猛然回头看着沈献说:
“沈特助,申飞的水可比你想的深的多,现在有人盯上你了,小心引火烧身啊。”
“小心啊,小心引火烧身……”
他神神叨叨的说着,放开路灯杆,摇摇晃晃的往前走。
走出一段后,他忽然转过身来,冲沈献深深的鞠了一躬,大喊道:“对不起!”
沈献怔怔的看着他,没有再追上去。
只见他起身后,嘴里继续说着“小心,小心……”
然后踉踉跄跄的继续往前走,手里的酒瓶子被他晃了晃,发现里面没有酒,就随意的扔到了路边。
他走的很快,价值上万的呢大衣被他脱下来拖在地上,很快便隐没在灯红酒绿的街道里。
这一幕对沈献的冲击很大,眼看他高楼起,眼看他楼塌了。
一个四十多岁壮志未酬的中年男人,在这一场场的选择和算计中,就葬送了自己打拼了多年的事业……
沈献顶着冷风朝停车场走去,心里唏嘘万千:看金陈这样子,怕是最后一分钱也没有拿到,没拿到钱不说,还丢了工作,坏了名声……
以后要想在北冀混下去,怕是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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