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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,”
云崇青看着她进屋,在要关门时道:“你安心睡,我警醒着。”
关门的手一顿,温愈舒眼睫颤颤下落,心头有股什么流过,暖暖的,很陌生。
门轻轻关上,她站在那久久不离,樱唇渐渐抿紧后不一会又慢慢扬起。
头抵着门闩,露了一丝小女儿的娇羞。
里间,常汐已经在炕尾躺下将被裹紧,今夜她能睡个好觉了。
希望小姐能入梦,正好把这好事告诉她。
门外云崇青还站在院里,手里的庚帖有了温度,他仰望雪后的夜空。
不知是不是被这漫野的雪白映照的,夜空显得很明透,异常清澈,就似他此刻的心境。
他对愈舒…起于长洲之上的共情,落尘小居外的心疼,之后担着托付,时刻不忘她,偶会惦念,想要知道她过得好不好。
在接到常汐姑姑的信时,他承认自己松了一口气,但同时又生了一丝紧张,然后迫不及待地来寻她。
刚刚心落定了。
也许目前他对她责任重过爱恋,而她对他还不甚信任,但他相信他们最终会归于至亲至爱夫妻。
至亲至爱夫妻…云崇青轻眨眼,弯唇粲然笑之。
正屋里间,温愈舒已脱衣就寝。
躺在炕上,区别着身下炕的暖和与心头里刚流过的那股异样的暖意。
她不喜欢陈丰,第一眼见了就知其与温棠峻是一类人,没种又自傲,叫她厌恶。
也就诚黔伯嫡长孙媳的名头,让她有几分不舍。
不过后来察觉了温雨琴和温雨玫的心思,再三权衡,她对那名头也无留恋了。
手覆上心头,温愈舒深吸,双目中神光一点一点聚敛。
在离开温府时,她把她的不甘埋葬了,唯一念着的便是给常河叔、常汐姑姑养老送终。
到了庄子,恶意自四面八方来,她并无在意,本来也没想过邵瑜娘会放过她。
可沉寂了许久的心就在刚刚被唤醒了,她…还有颇多不甘,凭什么要她将它们埋葬?
温愈舒轻吐息,眼眸越发地亮。
云崇青的亲姐嫁在沐宁侯府,他早已非局外人。
既如此,她与他一道…也很好。
“姑姑,您等他一年了,不会什么也没准备吧?”
屋内寂静。
“我知道您没睡,咱们在三泉镇有落脚地儿吗?”
常汐翻了个身,嘟囔道:“这几年因着严五酒坊,五严镇的地都紧俏了,更别说镇上的店铺屋宅了。
也就咱们手面宽,找了那有名的中人,留了银子,才在四月买着处小院。
院子在五严镇上,位置挺好,就是太破旧了。
我已拿了银子让飞羽推了重新盖。”
温愈舒笑问:“能住人了吗?”
“九月底才捯饬好。
听大哥说出了门,走个一刻便是西街市,啥都有的卖,热闹得很。”
温愈舒没再问话,闭目放空心绪,准备入睡。
第二天早上,云崇青正打坐冥思,屋外忽来嘈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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