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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辇:“小哑巴。”
银宝皱着眉,“老怪物。”
“小哑巴。”
经辇觉得溪亭陟把小家伙送来给他解闷也挺好的,不然他都要在丰都山闲的长出草了。
银宝蹲下身,扯过他的袖子,小手伸进宽大的袖子里摸索。
“哎哎哎,小哑巴做什么呢?偷你师哥的东西?”
经辇缩回自已的袖子,挪着屁股后退了一些,他看着银宝道:
“半年前的时候,你娘不是好人,你也不是,拿了师哥的鸡腿和青果转身就扔,你知不知道,浪费食物是可耻的?”
银宝追着他走了两步,又蹲下身揪过他的袖子,伸手往他的袖子里掏东西。
“小东西,你是锦衣玉食,你可知道蛮荒有多少小妖怪吃不上饭?他们吃不上饭就会吃你,所以你不仅不能浪费食物,也要离他们远一点。”
经辇嘀咕:“这世间还蛮可笑,食物也能浪费食物。”
银宝刚在经辇的袖子里摸到最后一块木头,他刚刚站起身,身后的大门便被打开。
穿着黑衣的男人举着伞站在门口,他收起油纸伞,将伞放在墙角。
雨水顺着伞柄,润湿了一块地面。
银宝扭回头,看了溪亭陟一眼,转身蹲下身,又把木头塞回经辇袖子里,然后转身跑到溪亭陟面前,一手指着经辇:
“他藏。”
溪亭陟看了一眼快要拼好的大公鸡,又看向坐在地面的经辇,明白银宝的意思。
“他藏了你的木头?”
银宝点头。
溪亭陟弯腰,抱起他。
“可你刚刚找到了木头。”
银宝摇头,“坏蛋,要挨打。”
坐在地上的经辇顿时坐不住了,他从地上站起身。
“我没有,他污蔑我!”
经辇看着溪亭陟,“你刚刚也瞧见了他,是他主动把木头放进我袖子里的,我半根手指都没有碰到木头。”
银宝扭头看向经辇,与李杳相似的眉眼在一瞬间染上寒霜,看着经辇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不善。
碍于年纪,他弄不死经辇,他只能仰头看着溪亭陟。
“阿爹!”
溪亭陟垂眼看着他,“我杀了他为你出气可好?”
银宝愣了一瞬间,看了经辇一眼,思索了片刻,然后点头。
他刚点了一下头,一只温热的手便托住了他的下巴。
“你的心肠倒是与福安不一样。”
一个软得糊涂,一个硬得发黑。
溪亭陟垂眼看着他,“也不知被你阿娘知道你如今这副模样,会如何。”
想来也是和福安一样揣着明白装糊涂,装着不知道她的儿子是一只黑得流心的小汤圆。
经辇站着一边,鼻尖除了沁润的水气之外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气。
他抬眼看着宛如月下桂树空谷幽兰的溪亭陟,敢打赌,溪亭陟今日杀人了,还不止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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