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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走了多久,可云舒却觉得周围的一切在慢慢起着变化。
之前路边的荒草渐渐变得油绿绿的,高柳夹道,土膏也越来越松润,迎面吹来的风不再有凉意,而是变得像少女的手一般轻轻柔柔。
云舒心中有疑惑自然是憋不住的,打趣道:“之前还似冷冬,来到这里像极了春天,咱们再走下去,不会就走进夏天了吧?”
身旁的姚觅倒是饶有兴趣地接口笑道:“这你放心,我爹最讨厌夏天。”
云舒虽听不太懂,却也不再多问,因为她的好奇心又被头顶飘过的黑影吸引了去,她刚要循迹却什么也瞧不见了。
越走道路越是窄小,半响后忽觉眼前一片漆黑,她吓了一跳,头微微一侧,却瞧不清姚觅的神情。
忽觉得手被握住,那个温度是她最熟悉不过的,只有项寻的温度才会通过手掌稳住她的心脉,眼前再黑,也似点亮了心灯。
“过山洞而已,大惊小怪。”
这声是姚觅说给云舒听的,口气显然是透着一份骄傲。
后又紧接着一句多了一份女儿柔肠,“千乘哥哥,我们快到家了。”
一阵颠簸,眼前缓缓有了亮光,云舒抬眼望天,乌云欲合,颇有雨意,不禁喃喃道:“这两日,感觉什么气候都经历了……”
姚觅轻哼一声,还来不及开口便被云舒截口道:“好啦,我知道我是土包子,不及姚大姑娘见识多见识广。”
姚觅一怔又是一声轻哼,两个女子你一言我一语,竟有了种冰释后的亲昵,可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倒是将车上的两个男子惹得不知如何反应才好,只得憋着不去打扰她们的。
又行驶了一段时间,这驴子彻底停了下来,云舒仰着身子瞅着前方,只有两所茅屋,却占地不少。
姚觅轻抚了下千乘的脸,柔声道:“我们到了。”
除了千乘,三人皆下了驴车。
姚觅刚迈开步子却又收回了脚步,她冲着项寻笑道:“我在这儿照看下千乘哥哥,你帮我看下,我爹在不在家。”
项寻眯了眯眼睛点点头,他刚踏到门口还未倾身窥探,便忽而听到恶犬狂吠,来不及反应,一个黑影便向他扑来。
狗的体积和成年男子无差,且出现地毫无预警,项寻自是躲不及时,转眼便被那大狗压在身下。
云舒慌忙跑了过来,却发现那恶犬并未对项寻进行撕咬,虽还在乱叫却更似亲昵的玩乐,一人一狗团在一起,像一对久别重逢的好友。
姚觅见自己的恶作剧并未得逞,不免失望。
她轻咳一声,那大狗瞧见了她,于项寻身上轻踩了两下,来回蹭了蹭脚,一路欢快地跑到了驴车边,让姚觅没想到的是,这大狗后腿一蹬竟然猛地跳上了驴车,换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,上来便开始要撕咬躺在木板上,不能有丝毫反抗的骆千乘。
她来不及多想,快速上前,凌空一掌劈在了那大狗脑门上,形式紧急到她根本没有想到控制掌中力度,只听“啪”
得一声,血浆与脑浆崩裂而出,喷了骆千乘一脸。
那只她养了多年的大狗,那个曾经她最忠诚最亲爱的朋友,幽幽的死在了这凌风一掌之下。
姚觅呆住了,她瞅着那大狗的眼睛,眼泪如珍珠一般滑落在面颊旁。
她终究是冷静的,沁湿的面庞让她迅速回过神来,她将那大狗的尸体扔在一旁,厌恶的样子,好似弃之如草芥一般。
用衣袖轻轻地擦拭着骆千乘的脸,除了脑浆血浆,那张脸已经被吓得没有了丝毫血色。
她换用她可以做到的最柔情的声音:“这畜生认生,不知好歹,死有余辜,吓到你了。”
骆千乘没有说话,片刻后却抿了抿嘴,摇了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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