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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仰止看着她的笑颜,却有股沁入肺腑的凉意,在血液中流淌。
他眸色深暗,哑着嗓音,缓缓开腔:“我知道。”
“当时我还在气头上,不想听你废话。
不过冷静下来仔细想想,我前夫在我眼里一直是个盖世英雄、是个歹徒要剁我一根手指头他都舍得废掉自己一条手臂来救我的人,你怎么会在知道真相以后还铁了心要冤枉我呢?”
唐言蹊说到这里,笑意落得更深了,“后来我听了江一言那混小子说他和阿笙的事,我想,一辈子能爱一个人不容易,我好歹也对你交付过感情,总不至于矫情到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,所以你说让我等你,我等了。”
女人凑近他,白皙的脸蛋上笑意盎然,盯住他幽暗深邃的眼眸,吐气如兰,“我等着你给我个解释,你猜我等到了什么?”
陆仰止闭了下眼,大掌蓦地攥起拳。
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咽喉里,唯有小臂上无人可见的青筋,彰显着男人澎湃翻涌的心潮。
唐言蹊退后两步,与他拉开距离,笑容散了个干干静静,淡漠道:“我的盖世英雄没踩着七彩祥云来接我。”
“他和他的未婚妻订婚去了。”
“倒是那个我一直觉得辜负了我的墨岚,还了我一身清白。
你说,可笑不可笑?”
“言言。”
“陆仰止。”
她开口打断他。
站在阳光下,明眸皓齿,如初见那般,令谁晃了眼。
可脸上的神情又分明那么冷,那么冷,如从数九的寒冰里捞出来的,没有一丝活力生机。
“我再问你最后一次,你做这些颠倒是非的事,是不是有什么苦衷?”
男人漆黑的眸光猛地晃了晃,里面藏着什么谁也看不懂。
他就这样定定看了她许久,说:“是。”
唐言蹊捏紧了手里的戒指,“嗯”
了一声,又道:“好,我现在给你机会解释。”
陆仰止一怔,低哑道:“你肯听我解释?”
“是啊。”
她轻笑。
陆仰止抱住她,满心都是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,“好,你听我说。”
“你说。”
他低磁的声音在她耳边盘旋,缱绻又透着说不出的情深,“那天我去医院看你,我大姐也派了人来。”
唐言蹊细眉一皱,忽然想起他说的那个人。
的确,那天和一同来的除了宋井,还有一位。
只是她那时眼睛不大好使,看不清是谁,只当是公司的法务了。
这一句话,便教她懂了他所谓的“苦衷”
。
所以才故意冷淡,所以才说那番绝情的话,所以——
“陆远菱限制了你的人,不准你去找David替我澄清罪名。”
唐言蹊接过话,莞尔一笑,“你只好让医生假造了一场急救手术,把我关在重症监护室里说我病重,拖着法院不能开庭,再伺机而动,是吗?”
“言言,大姐对你一直有些误会,她……”
唐言蹊实在不想提有关那个女人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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