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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郎不识好歹!”
敖七绝望地抓扯一下脑袋,对着冯蕴疑惑的视线,红着脸为自己的行为辩解,“我要是不守,女郎那天晚上……”
他话头打住,气氛古怪地凝滞下来。
冯蕴问:“哪天晚上?”
敖七双颊通红,下意识地隐瞒了裴獗夜探长门院的事情,“女郎醉酒那晚,行为着实不当。
自己醉也罢,还放纵仆女一起醉,若有贼人闯进来,你有几颗脑袋够砍的?”
冯蕴眼睛微烁。
怪不得敖七近来反常。
果然是她行为不端,轻薄了人家……
冯蕴深深揖礼,“是我轻浮了,请敖侍卫原谅则个。”
这个道歉温雅有礼又十分真诚,敖七受用,又脸红。
其实,她轻不轻浮与自己没有相干,可女郎给他道歉了,证明女郎很看重他。
敖七一想,语气几不可察的放低、放软,“此事不谈,就说今日,女郎去石观县,怎可背着我行事?若非我发现不对立马跟上,再回营搬来救兵,女郎眼下只怕已身首异处,又或是被哪家山大王抢去当压寨夫人了……”
冯蕴一听就笑了。
敖七的埋怨,她也有点受用。
被人关心总是愉快的。
她问:“敖侍卫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总能很快发现我,背着你行事了?”
敖七一愣,“为什么?”
冯蕴眉开眼笑,“傻子!
因为我想让你发现啊。”
敖七瞪眼,“女郎在利用我?”
冯蕴似笑非笑,不承认,也不否认。
“有敖侍卫在,我很放心。”
敖七哑住。
一颗心忽冷忽热,酸酸甜甜,那些在胸膛里沸腾的,没有由来的愤怒和埋怨,被她一声“傻子”
轻而易举地浇灭了。
敖七傻傻站着。
看着女郎走出梅林,一身宽袍帛带掩不住的婀娜,慢慢消失在眼前,又重新映在夜幕下的窗纸上。
她在和鳌崽撒欢,窗上的影子温柔又挠心……
敖七走近窗户,想抓住点什么,又不敢抓。
影子淡淡。
他不知为何要站在这里,更不知为何会怎么看都觉得不够,喉头那种焦渴感怎么都抚平不得。
情绪压在心头,他几欲爆炸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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