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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吾焉换上男装从李府里牵一匹马便朝瓦剌去。
这两年常常尾随使团到瓦剌,但由于身份特殊,便也只好躲藏。
屡次求助义父李贤无果,只能这般跟着。
使团队伍人数稀少,更没有什么侍卫。
钟吾焉慢速策马紧随其后,这使团也只顾着赶路,便也无暇顾及这背后是否有人跟着。
这次使团与往时竟不一样。
以往的使团,不过是做表面出使,这一路上走走停停打尽酱油,而这届使团则匆忙赶路。
钟吾焉尾随其后一个清晨便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。
这杨善,果真不是去打酱油的,他或许真有把英宗接回的决心。
而英宗这些年对瓦剌已然没有了实质上的作用,留在瓦剌也不过是多一张嘴要食。
瓦剌是游牧民族,这粮食往往都要向大明购买。
行了一个清晨使团才停下吃午饭。
钟吾焉将马栓在周围林子里的大树上,坐在滑石上啃起干粮。
她这下才想起自昨日出了那档子事后自己就再也没进食,便狼吞虎咽起来。
虽说李贤常教导她女子吃东西要优雅,但如今这林子没有别人,自己又饿了一路,又是这一身男装,便再不顾形象大口吃起,嘴角粘上细碎的渣。
她扬手抹去嘴角的渣,正要从腰间掏出水带,竟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双脚。
“好吃吗,小兄弟?”
一个中年微胖男子环手握剑站在她面前,只见他黑胡满嘴,眼睛肿胀。
钟吾焉知晓他,杨善的贴身侍卫杨孑,当过锦衣卫,最擅长的便是这般悄无声息便到人身边顺便把人吓个半死。
钟吾焉没搭理他,只是依旧低头拿出水带安然喝水,又将水带封上放回腰间。
“小兄弟,跟了我们一路,你想干什么?”
钟吾焉抬头冷然看他,“我自行赶路,没抢没拦你们的道,怎么就说是我跟着你们了。”
“这一路我可是都注意到了,还想狡辩!”
杨孑拔剑指到她的喉前,“说!
什么目的!”
钟吾焉瞥一眼那剑,道:“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,我走我的道,你走你的道,如果你硬是要说我跟着你们,那我也无话可说。
要打,你也未必占上风,可别因为我耽误了行程。”
“口气倒不小,那我今日倒是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。”
杨孑说罢便挥起拳朝钟吾焉打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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