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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正香甜时,一阵刺痛却不知从哪传了过来,醉菊在梦中挣扎着,像是手疼,又像是脚疼,渐渐地,这阵痛楚宛如从水底浮到了水面,连带着把她也带出了梦境。
醉菊猛然睁开眼睛,又一阵刺痛传过来。
她终于意识到,自己的手腕上正被什么抓得生疼。
“醉菊……醉菊……”
漆黑中娉婷的呻吟声显得异常痛苦。
醉菊惊得坐起来,月光下,娉婷秀气的眉纠成一团,指甲深深掐入醉菊腕中。
“姑娘,怎么了?”
“好疼。”
娉婷按着腹部。
黄豆大的冷汗从她额头上渗出来,滚落到枕头上。
“我在这呢,别怕。”
醉菊也慌了,声音不由得颤抖了起来,摸索着抓住娉婷的手,默听片刻,脸色煞白,“我的针呢?”
翻身去找,才记起包袱已经被人抢了。
于是连外衣也顾不上披,匆匆忙忙跑到两个老人家的房门前,把门敲得咚咚作响,喊道:“大娘!
大娘!
快醒醒!”
“什么事啊,姑娘?”
醉菊一把抓住大娘的手,“银针!
你们有没有银针?”
大娘刚被吵醒,迷迷糊糊道:“我们穷人,哪里会有什么银针?”
“那那……普通的针呢?绣花针呢?”
醉菊急得差点掉泪。
“缝衣服的针倒是有一根。
你们这是怎……”
“别问了,快借我!”
醉菊取了针,匆匆回房,点起烛火。
烛光下,娉婷脸色蜡黄,大汗淋漓,枕头几乎全湿了,见醉菊进来,忍着疼,气若游丝地一字一字挤着问道:“到底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
醉菊匆匆将针放在火上灼烧,快速地答道,“只要扎了针就好了,姑娘别怕。”
口气笃定,手却抖个不停。
眼见那针已被烧到将近发红,醉菊却一点也不觉得烫似的,捏着针眼的部位走到床前,轻声哄道:“别担心,扎了针就不疼了。”
叫娉婷躺好,轻轻掀开娉婷的亵衣。
娉婷腹中一阵一阵抽疼,像有一匹发疯的马在里面胡乱撒蹄似的,怎么忍也受不住爆裂似的痛。
见醉菊捏了针,要对自己的小腹扎下,吃了一惊,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劲,猛然半坐起来,拦住醉菊道:“不会伤了孩子吧?”
醉菊毫不迟疑道:“不会的,信我吧。”
娉婷这才松手,她早疼得浑身无力,一松手,便径自倒了下去,被汗黏湿的青丝散了一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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