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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兰茵的家好像离京城不远,就在天津卫,只需几日的路程。
她父亲似乎在当地做官,她是姨娘所生。
若澄到了主屋外面,想等一等再进去。
万一两人在里面依依惜别,含情脉脉,她撞见就不好了。
昨日她看到朱翊深对周兰茵很冷淡,但也许是因为她在场的缘故。
他们两个人毕竟是那样的关系,不可能不亲近。
过了会儿,周兰茵泣泪而出,都没发现若澄,就匆匆忙忙地走了。
若澄这才进去,西次间的门没关,李怀恩蹲在地上捡东西,轻声道:“兰夫人就是想问让王爷用她绣的荷包,王爷何必跟她置气?自己还气坏了身子。
说到底她是王爷的女人,自入府以来,连续遭逢变故,还未得过王爷宠幸,也是怪可怜的。”
朱翊深背对着门外站着,整个人十分冷厉。
他的喜恶还容不得别人来指手画脚。
周兰茵在这府中不受主母管制,已经够自由。
若不是因为律法和母亲,他早就让她滚回家了。
“呀,王爷您受伤了。”
李怀恩叫了一声,“我去请大夫!”
“一点小伤,不用大惊小怪。
去拿药箱来。”
朱翊深抬手看了一眼,大概刚才挥落茶杯时,碎片划了一道口子。
李怀恩连忙去拿药箱,让朱翊深坐在暖炕上。
但他处理伤口笨手笨脚的,朱翊深直皱眉头。
若澄连忙走进去,蹲在朱翊深的面前,从李怀恩手里接过棉团:“我来。”
李怀恩便退到旁边,偷偷地看着他们俩。
若澄小心地擦拭血迹,又倒了点药粉,轻轻地吹着伤口,最后才缠上纱布:“王爷沐浴的时候要小心点,尽量别沾到水。
虽说伤口不深,但沾水也有可能引起发热,马虎不得。”
朱翊深看到她伤口包扎得十分整齐,好像特意学过。
“你如何懂这些?”
朱翊深任由她的小手抓着自己的大手,问道。
“以前在宫里捡到受伤的小鸟还有小猫小狗,帮它们包扎过。”
若澄把他的手放回去,又低头整理药箱。
她虽然没看他,但不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的,显得自在了很多。
阳光照在她白净的脸庞上,这个距离,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十分清楚。
她的脸虽然还有点肥嘟嘟的,但是五官很标致,只不过现在还太小,完全没有长开。
李怀恩悄悄地退出去,心中暗自感慨。
人跟人果然是不同的。
兰夫人刚刚不过是想抱王爷,王爷就发怒把她赶出去,沈姑娘一进来,王爷的怒色马上就收起来了。
这位姑娘了不得啊。
屋内的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昨天的事。
若澄不好意思提,朱翊深怕提出来她会尴尬,他们便像往常一样,一个研习书法作品,一个坐在旁边看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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