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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后院呢!
快赶紧给这些病人瞧病吧,都等你老半天了。”
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,在一个中年人搀扶下,拄着拐杖坐在门口长椅子上,弯着腰,不停咳喘,喉咙里嘶嘶作响,如拉风箱一般,说话也不利落,断断续续道:“是啊,杜大夫,咳咳咳……,雷捕头说你医术如神呢,他说行那就一定行的,所以老朽等人来找您看病,您给瞧瞧吧,我这病啊……嘶嘶嘶……,整天喘个不停,咳个不停,哎呀,咳咳咳……,真要我老命了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杜文浩忙躬身道:“老人家,真对不住,如果您愿意让我瞧病,恐怕还得耐心等等,因为我有个危重病号等着我炮制药材救命!”
“哦?是县尉庞大人的二奶奶吧?嘶嘶嘶……,听说了!
那您赶紧先去忙吧,闲了再来,咳咳咳……,老朽等着,反正这老病也拖了二十多年了,一时半会死不了!
咳咳咳……”
杜文浩忙提着大半袋的紫花地丁进了后院,林青黛正在后院一颗老槐下竹椅上坐着,手里做着一件女红,见杜文浩进来,忙放下起身,眉宇间闪过一丝喜悦:“回来了!”
“嗯。
我先制药给二奶奶送去,回来再给前堂病人瞧病。”
“好,病有轻重缓急,先救急!”
杜文浩将紫花地丁倒在地上,先用铡刀切碎,然后取过铜钵,将紫花地丁捣烂成汁,用纱布过滤,盛在碗里,把他先前配给二奶奶的药端来,将紫花地丁汤汁倒入混合好,带着紫花地丁的药渣,端着汤汁和庞雨琴两人回到了恒祥客栈。
进得门来,一屋子人见到他端着药汤,知道煎熬了新药来了,眼中都显露出了希望。
钱不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嘴角一抹冷笑。
他被人尊称神医,也自信这县里、四里八乡甚至府城都算上,他医术也是数一数二的,连他都毫无办法的病,这年轻人如何能治好。
旁边一个小丫鬟上来要接碗,庞雨琴已经先接过去:“我来喂!”
庞雨琴端着药汤坐在床边,舀了一勺,用嘴唇试了试,小心地送到二奶奶玉儿嘴边:“姨娘!
喝药了!”
玉儿圆睁双目,傻傻望着前方,毫无反应。
“用灌壶灌!”
杜文浩道。
丫鬟赶紧拿来灌壶,将汤药倒入,用簪子撬开玉儿的嘴,将壶嘴伸进去一直探到咽喉处,将汤药慢慢都硬灌了进去。
一壶汤药灌完,玉儿依旧一动不动躺着,面部如玉雕一般,只有胸脯微微的起伏,让人才能感觉她脆弱的生命还在挣扎。
杜文浩将手里紫花地丁的药渣递给庞雨琴:“给奶奶腿上的疔疮清洗伤口后,把这药敷上。”
庞雨琴接过,在丫鬟们帮助下忙着给二奶奶换药,杜文浩走到屋角转身回避。
庞县尉走到杜文浩身边,轻轻咳嗽了一声,低声道:“杜先生……,多谢……!”
杜文浩没有回头,淡淡道:“治病救人,医者本份,不必言谢。
不过,杜某有句话如鲠在喉,不吐不快,——二奶奶昨晚病情危殆,大人却不派人来叫我,想必是杜某昨晚说的话得罪了大人。
可是,所谓人命关天,大人纵然对杜某有什么看法,也不能拿病人性命赌气!”
庞县尉面有愧色,低声道:“是!
先生说的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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