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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婉贤便笑:“毕竟我是‘文理兼通’的谢老师。”
徐适年跟在谢婉贤身后进来,但邵振青却只顾着跟婉贤说话,像没有看到他一样,直到他会自己办公桌上放好文件,主动走过来打招呼,邵振青才长长应了一声:“我听说你去采访孙文先生了。”
徐适年点点头:“是,刚回来。”
邵振青从眼镜片上面瞅着他笑:“听说你之前是跟孙先生共事的?”
“跟随过他一阵子,但从民国元年就不太联系了,”
徐适年不愿多谈,潦草道,“我去教书了嘛。”
“哦,晓得,晓得,”
邵振青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铝制烟盒,抖出一根香烟来递给徐适年,又指着谢婉贤笑道,“高徒正在这里嘛,每每看见谢老师,就使我捶足顿胸,懊悔不已,生恨自己写什么文章,应该转行去教书,而且要到镇江教书,好在今日同你换个位子,使你羡慕我。”
徐适年将那那根烟接过来,道:“我本不抽烟,但邵先生的烟,不抽也要拿一根以作纪念。”
谢婉贤立刻便生出好奇心,伸着手问徐适年要:“让我瞧瞧,是什么样的稀世珍宝?“
邵振青哈哈大笑:“一支香烟而已,算是哪门子稀世珍宝?”
徐适年已经将香烟交给婉贤了,她先拿到鼻端底下嗅了嗅,紧接着又仔细端详烟卷本身,看到浅棕色的烟卷上正印着四个字“邵振青制”
。
徐适年道:“看出稀罕来了吧?”
婉贤将那四个字亮给他看:“是这里吗?”
“邵先生的烟草只抽来自美洲上材的,”
徐适年道,“你不抽烟,不知道其中的好。”
“只是味道好一些,”
邵振青又抖出一根,递给谢婉贤,同时还殷勤地凑上去,拿了一盒火柴要给她点烟,“来尝尝。”
徐适年上前一步,从婉贤手里将那支烟卷拿来,同时为她挡开邵振青:“她不会抽烟。”
邵振青的眼睛在他跟谢婉贤之间来回飘荡,从善如流地将火柴收起来:“真是遗憾。”
徐适年又道:“邵先生若是没有别的吩咐,那么我们就要离开了,我要去为她买火车票。”
邵振青手里正拿着一卷旧报纸,当即便道:“哦,好的,你们先走,我还要再找点东西。”
出了报社徐适年便对谢婉贤道:“以后不要同他走那么近,那是个花花公子。”
谢婉贤现在消沉了一点:“那谁不是花花公子?谁同我交往能叫你放心?那个梅思平?还是别的什么被你认可的青年才俊?”
徐适年皱了下眉:“你同我发什么火?”
“你管我跟什么人走近?”
婉贤没有看他,“走吧,去买车票,等学校放了寒假,我就要回镇江……回去被我娘逼婚,兴许再来得时候,我已经是某某太太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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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振青:即邵飘萍,中国新闻界开山立派的人物,有“铁肩担道义,妙手著文章”
之称,被誉为“新闻全才”
,而且因为特别,特别特别注意仪表,还被称作“报界金童”
,是个相当骚情的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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