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斩月看到天上有半盘月亮,心情也跟着舒爽,双手插进靳湛柏的大衣里,摸到一块方盒,拿出来就着路灯一看,居然是香奈儿的粉饼。
她诧异又惶惑,男人声线优雅的嗓音从她后方传来:“拿去用吧。”
“额?”
“别人给我的。”
别人给他粉饼?斩月在心里干笑了两声,没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也是没有目标的漫步,只是这样的感觉恰恰好,让人舒服而愉悦,途中,靳湛柏接到了老太太的电.话,还是老规矩,五句话以内打发老人家,装起手机,靳湛柏自嘲的笑了笑:“没媳妇的时候,老太太查岗,有媳妇了,老太太还查岗。”
斩月的装聋作哑模式是随身携带的,随时随地满血待命,那也是因为靳湛柏总是出其不意的耍流氓,她也难得的炼出了金刚不坏之身。
靳湛柏双手插着西裤口袋,灰色的宽松毛衣削减了他的锐利,他闲闲的走着,陪着斩月,望着前方那璀璨的霓虹,抿唇一笑:“你知道我妈说什么吗?”
斩月昂起头,朝他看着,靳湛柏自然也把视线放在斩月脸上:“我妈说,冬天坐月子最好了,叫咱们赶快准备,这个月就怀上。”
斩月立刻拿出手机,还从侧兜里翻出耳机,连接好,打开了音乐。
靳湛柏原地停住,斩月便走到他前面去了,只是他在后面笑的抑制不了,想到她刚才那零点零一秒的表情,能把他笑死。
其实老太太只是问他在哪里,什么时候回家吃饭,靳湛柏打着老太太的幌子,坏了老人家的名声不说,还把好好的夜晚也给浪费了。
斩月正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中,不料左耳耳麦被靳湛柏抽走,她扭头看他时,男人正把耳麦塞进耳朵里。
原来斩月放的是邓紫棋的《泡沫》,他觉得真是好笑,最近女孩子怎么都流行听这首歌。
斩月倒是期待的看着他,问:“好听吗?”
靳湛柏连连点头:“好听,我老婆放的都好听。”
斩月再次启动装聋作哑模式,决定不跟他说话了,省的自己脸皮薄,动辄就红。
走着走着,竟然到了后海,望着那片面积广阔的冰层,她身体的微微颤抖没有逃过靳湛柏的关注,他将耳机抽掉,表情已经淡漠了,注视着斩月,心头却又百感丛生。
那沓照片里,有许多张关于后海的记忆,分好几年拍成,她一直再变美,唯一不变的,是她和靳东发自肺腑的大笑。
斩月趴在栏杆上,望着夜空下白莹莹的冰面,这里的空气仿佛比其他地方更冷,冻着她的心都要僵硬。
靳湛柏把她的耳机也拿了下来,眼睛也是望着冰面的,和温度一样低冷的声音:“你和靳东来过吗?”
他朝她望去,月色下,她的五官是雕刻出来的,美的恰到好处,为什么那么多人说斩月长的妖,这么漂亮干净的女孩子,是水做的,和妖,完全沾不上边。
“来过吗?”
他又问了一句,像朋友般的随意。
斩月终于笑了笑,有点无奈:“来过。”
她望着那片冰层,即使是寒夜高月,也能看到靳东带她玩冰车时的场景,他们笑呀闹呀,抱成一团,那些都是回不去的美丽,终究铸成心头坚冰般的伤痕。
靳湛柏徒然的叹息,用力的拍了拍栏杆,这片冰面虽然没有他的记忆,但仿佛感同身受,因为心脏很疼:“我这个人,占有欲很强,所以我从来不接受有过长恋的女人,我受不了我女人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,即使她真的放下了,一旦故地重游,还是会想起来,我讨厌那种感觉,而且,我也没有自信能让她为了我,完全忘记他。”
几个字眼,长恋、放下、故地重游、忘记。
斩月哭了,完全没有声音,她憋了有多久,其实她自己也已经忘了,只是真的像靳湛柏说的那样,一句歌词,一件物品,一个老地方,都能激发回忆的蔓延。
靳湛柏非常讨厌斩月这个样子,冷冷的朝她低头,嗤笑道:“我说的没错吧?忘不掉!”
她咬着唇,从台阶上下来,一刻不停的离开了后海。
……
回去的路上,两人没有再进行交流,各走各的,只是靳湛柏把斩月护在人行道里面,今晚有点讨厌她,但还是忍不住爱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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