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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开这玩笑,没劲我和你说,开多了就真分了,别挑战男人的耐心。”
“什么叫做你不是开玩笑?你有病啊?”
“为什么要分手?什么叫做长大了,觉得这段不该发生的关系可以结束了?”
“是不是外面有人了?说?是不是外面有人了?”
“什么叫做阶级不一致,咱俩到底哪阶级不一致了?你神经病啊?你以为这还是文革,成分不好不能谈恋爱?我警告你乔韵,别特么老找事——不许拿我妈说事!”
“纽约和纽黑文的距离太远?你觉得这话不可笑吗?你自己听听,不觉得可笑吗?你是不是真得病了——我还认识你吗?”
“你是外面有人了吧,你就是外面有人了吧,我草,你太特么——贱,你就一个字我和你说,贱,我特么……我特么瞎了眼了我——草,草——”
清脆的碎裂声,断断续续的质问声、咆哮声,甚至都突破奢华酒店的隔音墙壁,回荡在走廊里。
乔治张刚走出电梯就打了个寒颤,他犹犹豫豫地走到走廊尽头,按响了行政套房的门铃,过一会,又一声。
“你有病啊你?”
‘乓’的一声,门被摔在墙上,开了。
高个子男人衣衫凌乱,站在门口回头还吼了一句,转过身不耐烦地问,“你有什么事?”
乔治张一脸冷汗,小心翼翼地说,“秦先生,隔房的住客投诉您,说您声音有些太大了——”
隔邻房间的门也被打开了一条缝,一个女人小心地往外看着,手里还捏了手机,好像随时都会报警,乔治张冲她做个安抚的手势,“秦先生,您看——”
“就是吵架,没什么大事,用不着报警。”
秦先生爬了爬头发,语气缓下来了,但回头一看,脸色又变黑,“乔韵,你干嘛——想走?你神经病啊,我没和你说完呢你想走?”
乔韵也是一身凌乱,借着酒店员工的遮掩,抱着包从秦巍身边闪出来,她瞥秦巍一眼,笑笑,“话都说清楚了,干嘛不走?秦巍,我劝你收着点,好聚好散,别闹得太难堪。”
秦巍伸手就要抓她——她身上衬衫就是被他抓破的,乔治张赶快迎上去一把抱住,那个热心的女孩从房间里闪出来,细声细气地说,“先生,你们有什么事好好说好不好,酒店里声音这么大很扰民的。”
——一边给乔韵打眼色,让她快些走。
乔韵冲她比了个大拇指作为感谢,闪进电梯里,秦巍像是头暴躁的狮子,被困在当地不能过来,大声咆哮着喊,“行,你走,你走,你今天走了就别后悔!
好日子不过,你就是贱的!
我告诉你乔韵,今天不是你甩我,是我甩的你——凭你也配甩我?!
今儿特么就是我甩的你!”
‘叮’的一声,电梯门开了,乔韵刚要迈步进去,听到最后一句话,脚步一停,慢慢转过身,要走回去,但乔治张和那个好心路人都给她使眼色,她就站在电梯里,遥遥点秦巍,语调扬起来,火辣辣的理直气壮。
“我凭什么不配甩你了?我吃你的喝你的了?秦巍?你是包小三还是谈恋爱?你以为你是末代皇帝,选妃啊?这有什么配不配的?我告诉你,今天就是我,乔韵,把你,秦巍,给甩了,没法接受现实,又哭又闹的人,是你,秦巍,不是我,乔韵!”
手机一拿,噼里啪啦字一打,她摁下发送键,对秦巍摇一摇,“校内已发,呵呵,不服气你把网站买下来啊?”
走廊那边地动山摇,像是狮子被激怒了,转眼就要从笼子里挣脱,驯兽师叫成一片,乔韵松开手,电梯门缓缓合拢,伴随几声惊呼,秦巍挣脱桎梏快速冲过来,但终究赶不及电梯门合拢的速度,他往手腕上一撸,一块东西带着风声就从缝里扔进来,和愤怒的咆哮声一起直接砸向乔韵的额角。
“——你给我滚!
乔韵,将来特么有你后悔的时候!”
#
‘叮’的一声,电梯门打开了,乔韵步履匆匆地从里面出来,手机关了声音,但在包里振动个不停,头发还带了水汽,身上穿着的白t被扯坏了半边袖子,虽然针织衫扣上了,但还是能看到下方袒露的大片肌肤,额角有血丝缓缓流下,看上去就是个典型的家暴受害者形象,酒店大堂里坐的一圈人都注意到她,员工上来很同情地问,“小姐,您需要出租车吗?来,咱们快点——给您纸巾,擦一擦吧……”
乔韵说声谢谢,把手里的宝玑表递给员工——秦巍真是气急了,这块表是他妈妈送的生日礼物,他一直很宝贝的,刚才居然也撸下来砸她,“这个是秦先生的表,你们一会还给他吧——”
表要递出去的前一刻,额前抽痛了下,被表带刮出的长痕没怎么见血,但一圈油皮都被蹭破了,挺疼——乔韵刚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了,“先等等啊。”
她把表扔地上,伸出脚踏上表面——想想秦巍妈妈的脸,嘴角翘起来,狠狠地踩了两脚,捡起来看看表面,还不满意,又跺一脚,这才拿擦过血的纸巾给包好了,歉意递给员工,“有点脏,不好意思,你们多包涵。”
员工脸上挂了黑线,想要说什么,看到她额头的伤口又咽下去了,“小姐,您还是……快点上车吧,秦先生好像……也进电梯了。”
上了出租车,司机也被吓着了,“姑娘,要去警察局吗?还是去医院?”
“不用了,师傅,”
乔韵说了个地址,“咱们能快点开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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