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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媛心中思量着,抬头轻道:“谢容华的事自有皇后安排,不瞒秦妃娘娘,嫔妾这阵子是不敢再进长春宫了,若谢容华又出点什么事,可是说不清的。”
秦妃神色微滞,似有惊讶道:“没想到玉婕妤真是个通透人儿。”
苏媛毫不在意,直接替她道出言外意:“明哲保身罢了。”
苏媛看得出秦妃只是想试探自己对涵儿的态度,并没有表现得多明显。
秦妃亦是适合而止,转而改说起昨晚的事,“往日林侧妃入宫,太后都必召贺昭仪陪宴,没想到昨日却是玉婕妤你在慈宁宫。”
“嫔妾这是赶得巧儿,原只是去请个安。”
秦以璇闻言则插话:“还是玉妹妹的安请的最是时候,想我和姐姐过去,倒没见太后娘娘留我们的。”
苏媛这才知道,原来昨日秦氏姐妹亦到过慈宁宫,这就尴尬了,“太后娘娘定是担心小公主,想娘娘回来陪公主的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
秦妃接话,制止了秦以璇接下来的话,又说道:“贺昭仪的兄弟过世了,本宫原是想去芳华宫探视的,但听说贺昭仪闭门不见人,连林侧妃都婉拒在宫门外,想是伤心极了,便没有过去叨扰。
本宫听说昨ri你见过贺昭仪了,她怎么样?”
“昭仪娘娘只是悲痛过度,逝者已矣,她能想开的。
对了,今早她还去给皇后请安了,秦妃娘娘也不必担忧。”
秦妃闻言颔首,像是安了心,“晨起本宫是奉贵妃之命去了钟粹宫,没能给皇后问安,也就没机会看见贺昭仪。
贺昭仪素来稳重镇定,本宫也相信她能调节好,就是可惜了,贺尚书只那么一个儿子。”
“娘娘如此关心昭仪,昭仪知道了必会记在心上。”
秦妃突地笑了,玩笑般道:“瞧玉婕妤这话,一听就知道和昭仪熟稔当自己人的。
贺昭仪看着清冷,这宫里只对你偏好了些。”
她说着目光微转,含了探究般再道:“玉婕妤真是个心思玲珑会讨人喜欢的,不怪从进宫起皇上皇后就优待你,连谢容华贺昭仪乃至林侧妃都和你往来,倒是本宫木讷了,现在才知道你的好。”
这话说得莫名其妙,苏媛低首道:“娘娘言重了,嫔妾担不起您这话。”
“怎会?本宫细细想来,以前贤妃在的时候,也常和你往来,连她的陪嫁宫女如今都当差在你永安宫中。
就是素嫔,昔年还曾因为你的容貌而不喜你,可近期……”
秦妃欲言又止,意思就是故意让苏媛看出来她的疑心,而后再话锋一转,“她们都与你交好,玉婕妤自有过人之处,不必自谦。”
“娘娘抬爱了。”
苏媛不明其到底何意,只从善如流的接着话。
聊得久了,便能发现除了涵儿,对方更关心的已是自己与贺昭仪的关系,便有些哭笑不得,“嫔妾早前是贺昭仪宫里的人,感情自然比其他人深一些。”
她的说辞没有漏洞,秦妃不好再追问,见时辰差不多便放她离去了。
苏媛回去后忧心忡忡,倒不是将她的试探话语按在心上,只是见秦妃这般周全的作风,想要除掉她却是不容易的。
她能在瑾贵妃底下安然抚养公主,又不替赵环做那些阴暗事,心思非常人可比。
苏媛不敢小觑,而若是自己想故技重施,在景和宫内无中生有陷害她,恐怕也讨不到好处。
苏媛连着两晚都没睡好,索性这几日都是瑾贵妃在侍寝,嘉隆帝只在白日的时候召她去过回乾元宫,除了吟诗作赋,没有谈其他。
等到谢芷涵随皇后出宫祈福那日,意外的秦妃竟然主动请旨相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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