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丝力气,转动眼珠,看到了滚到马蹄前的牛角头颅,那马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,竟然一点都不害怕。
骑在马上的紫袍男子面无表情地抖了抖剑身上的血,向马车方向说了声:“此等小事,还不用脏了宗主的手。”
宗主……什么宗主……他们究竟是……什么人……?
熊妖脑袋咕噜一声,也从脖子上滚下来,眼前陷入了一片纯粹的黑暗。
好在它修炼了一门秘法,身死而魂不灭,等这群人走了,它再寻个安全的风水宝地,扮成个土地城隍,骗些香火愿力,再吃上二三十人,便能重新凝聚身体……
到那时,再寻这些人报仇也不晚……
“啊——”
一声痛苦至极的尖叫,令熊妖的思绪一滞,下一刻,它便感觉到,自己藏在神藏穴的魂魄,被一股大力不讲道理地一把拔起,它所修炼的秘法设下了层层禁制,在这股力量面前,却脆弱得像层窗户纸,一捅就破。
下一刻,被塞进一面幡旗中的熊妖,看到了正在被魂钉钉住手脚的牛妖,明白了自己听到的凄惨叫声为何如此熟悉。
“不——”
看到同样的魂钉,向着自己的额头正中心钉来,熊妖忍不住也像它吃过的人那样,发出了懦弱的求饶声。
当冰冷的钉子插入它的魂魄,让它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时,它第一次理解了,为什么那些被它抓来吃的普通人,明知道彼此实力对比悬殊,再怎么求饶,它也懒得理会他们,还是要抱着一丝希望,露出那样可怜的表情,痛哭流涕地乞求。
若不是手脚已经被钉在了幡旗上,在这样剧烈的痛苦中,它也会变得像软脚虾一样,不停地向着施刑者磕头吧。
这场酷刑不知持续了多久,牛妖与熊妖几乎以为已经在这种痛苦中过了几百几千年,锋利的魂钉终于全部钉完,它们的目光都涣散得无法再聚焦了。
一只持弯刀的手,在两只妖怪模糊的视线中,挑起它们的尸体,当着它们的面,把它们的肉身庖丁解牛般,剥了皮,抽了筋。
这把奇异的弯刀,每一次落下,切开它们肉身肌腱的同时,也仿佛切在了它们的魂魄上。
当两枚浑圆妖丹被挑出时,两只妖怪再一次惨叫起来,这一次没叫多久,就被那名紫衣人施了禁言术,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。
“生火。”
弯刀主人则看也没看它们,收了刀,森白的牙齿与猩红的舌尖若隐若现,“吃肉。”
一众下了马的绿袍男女围在她身边,沉默地望着其中一人捧起的干瘦人手与染血符牌。
“吃饱了,才有力气杀妖。”
这名一看就是这群人首领,被那紫衣人恭敬称为宗主的女子,语气平淡地说道。
……
缉妖使们是跟着李昼来勘测风水宝地的,本来准备用干粮对付过去,没想到还要生火做饭。
好在有人精通炼器法术,现场造出两口锅,一口焖牛肉,一口炖熊掌。
熊妖身子实在吃不下了,就和两只妖怪头颅一起,由两名缉妖使送回驷州城。
这座小山般的妖尸,与死相惊恐的牛头熊头,正好能提振驷州百姓士气,震慑潜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。
熟牛肉与熊掌的香味钻进了牛妖与熊妖鼻腔里,令两只妖怪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于疼痛的痛苦。
一种反胃的感觉,席卷了它们,它们想到了那些被迫看着它们吃人的人,原来,同类的肉香如此令人作呕。
更可怕的是,这香味的来源还有自己的身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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