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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不知道,起这个誓的并不只有她一个。
大雪萧飒,众人各怀心事,便无心其他,压路压得快极了,又隔五六天,便已至铎山山脚,山谷丛生,两方山崖陡峭突起,竹林幢幢,林叶随风动,云好似都停住。
车帘拂动,长亭福至心灵,轻掀帘帐却见那人平静高挺于马上,许是听有响动,蒙拓轻提马缰回头看向长亭。
“不怕。”
蒙拓一壁回首,一壁轻声缓言。
长亭点点头,将帘帐放下,手脚交叠膝上正襟危坐。
路滑且窄,山谷凹陷,此为出幽州必经之路,至此一条,再无别家,周通令强迫自己理智下来,可血液沸腾、心神难安,上一次走这条道儿,他是埋伏在凹谷深处再走出来的时候,脚下的泥都被染成了红色。
今日再走此路,百感交集。
时至黄昏,前方探路之人已归,附耳轻语,“前头有一群要过路的私货商贩,约莫百来人,看过了,货是酒,几大壶,里头也有胡子,做的是幽州城的生意,没兵器很妥帖。”
百来人而已,就算不妥帖,又成得了什么气候?
饶是如此想,周通令仍沉声问道,“都打发走了没有?别惊了大长公主的驾!”
“属下都打发走了!”
周通令手一挥,再想了想,侧身悄问身旁的陆家家将领头,“不知小秦将军意下如何?是将那群人打发走就算了,还是治他们一个贩卖私货之罪收押下来?”
小秦将军须髯未动,“周大人的意思就是大长公主的意思,就是臣下的意思。”
周通令嘴一抽,心花怒放。
再前行近百米,峭石奇观盛行,马队渐渐慢了下来,马蹄一步接一步地向外踏,陡闻带风箭矢直射入马队之中,趁马队阵型大破之时,有人从陡峭上拽绳直下,一个接一个地攀着绳子脚蹬山峭,毫无畏惧!
“全部向后退!”
周通令突遭偷袭,脑子里如浆糊,“全都向后退!
举起盾牌!
左翼冲锋斩断绳索!”
这他娘的是谁的人马!
?
山贼!
?
只有山贼才会彪悍得从山上拽着绳子下来!
前头有人举刀呐喊,似乎意图震慑来人,“...黑风寨?千旗山?还是宋家寨!
?看清楚喽!
这是谁领的马队!
?是幽州刺史领的马队,兔子还不吃窝边草,要银子都好说,三百两五百两,都随你——”
一个“你”
字还没说完,那人便朝后一栽,胸中扎着一只长箭!
周通令一提马缰,振臂怒嚎,“顶上,都顶上!”
再一夹马腹,朝后方小跑去,“大长公主,大长公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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