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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岫观察两人坐的位置,在心中盘算着谁是二房、谁是三房。
暗红衫妇人坐在太夫人左首,应是先进门的二姨太花氏;描蓝衫妇人坐在太夫人右首,应是后进门的三姨太闻氏。
果真如迟妈妈所说,只有两房姨太太来陪太夫人用早膳,四姨太并不曾前来。
只这心思几转的工夫,但听太夫人已开口命道:“出岫,吩咐上菜。”
此话一出,出岫立时察觉有两道目光投向自己,来自花氏与闻氏。
她不敢多看多想,连忙垂首领命,快步往小厨房走去,片刻后,领着几个小丫鬟们前来上菜。
方才那两道目光早收了回去,花氏与闻氏已神色如常,陪着太夫人开始用膳。
一旁的丫鬟们侍奉在侧,时不时地布菜、盛汤,很有规矩。
一顿饭就这般无声地进行着,待到尾声之时,太夫人却再次开口,淡淡对花氏道:“老二呢?教他用了早膳来我这里一趟。”
花氏闻言,面上有些尴尬之意,笑道:“如今二爷分了园子单住,我也不晓得他人在何处,一会儿差人去瞧瞧。”
太夫人“嗯”
了一声,状若无意地道:“如今房州闹瘟疫,虽说没闹到烟岚城里,可咱们也不能置之不理。
昨日侯爷已前往慕王府商量对策,老三也吩咐各地米行布施发米,唯独老二闲着,总要派他去磨砺磨砺。”
在“外人”
面前,太夫人坚持称呼云辞为“侯爷”
,明明是亲母子,可这份言谨与礼数,出岫听在耳中有些感慨。
此时但见花氏讪讪地对太夫人回道:“您说得是,二爷的确该为侯爷分担些事务了。”
言罢她还似有似无地瞥了出岫一眼。
花氏这一眼瞥得飞快,可出岫本人还是捕捉到了。
出岫以为,这一眼便如同方才太夫人的那番话一般,颇具深意。
试想太夫人执掌云氏多年,德高望重,字字千金,又怎会当着几个丫鬟的面,在饭桌上让二姨太花氏下不来台?太夫人分明是话里有话,斥责二爷云起的某些作为。
必定是云起调戏自己的事被太夫人知晓了。
她老人家这是在透过自己向云辞表态,也是在侧面警告二房母子。
想到此处,出岫心中有些莫名滋味,也不知是受宠若惊,还是惶恐不安。
她本想安分低调地在这府里生存,奈何却被迫推到了众人眼前,甚至有种即将要处于风口浪尖的感觉。
而这种感觉,令她想起了从前在醉花楼的日子。
一顿早膳在几位太太的各怀心思中度过。
出岫在膳厅里收拾妥当,正要前往佛堂,却见二姨太花氏带着丫鬟在膳厅前踱步。
出岫尚未及反应,花氏已眼尖看见了她,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早膳过后在这儿散散步,不想出岫姑娘还没走啊。”
这哪里是散步,分明是刻意等人的。
出岫只得下了台阶,向花氏行礼。
花氏看着她行礼起身,继而再笑:“侯爷待你不错,人都去慕王府了,还不忘把你送来荣锦堂……”
她说到此处,忽而换了话题,冷笑道,“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奴婢,再美也做不了侯爷夫人,你还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。”
出岫抿唇不语,表情隐忍。
“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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