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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医忙不迭的请安,又硬着头皮,看看徐明惠,又看看元邑:“娘娘脉象还算平和,如今说胸口闷,还有些头晕恶心,这是气急所致的,喝两副安神的汤药,就无碍了。”
至此,元邑脸色才舒缓了些:“那还不去开方子煎药。”
太医连声道是,起了身来,猫着腰告个礼,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。
元邑手一扬,揽在徐明惠肩头上:“好端端的,谁惹了你生这么大的气?自己的身子自己也不顾着,出云她们是怎么服侍的?”
徐明惠眼中噙着笑,右手一抬,覆在他的手上:“还不是前半天内府那起奴才闹腾的,我才见了黄炳,问了他几句,原本也没太当回事,还是出云不放心,才传了太医来,连您也惊动了。”
元邑没看她,眼底一闪而过莫名的情绪,哦了一声:“这事儿我有所耳闻,你却放心上了?奴才们不懂事,叫黄炳慢慢调.教就是了。”
“他们败坏的,是长春宫的名声。”
徐明惠撅着嘴,嘟囔着,“倒像是我容不下令贵人,还要败坏皇后一样,这口气,我可研不下去。”
元邑无奈的笑了一声:“成,你咽不下这口气,那我叫人把他们都撵出宫去?”
“别呀——”
她摇着元邑的手臂,撒娇似的嗔道,“我告诉黄炳了,把人发落到浣衣局,三个月后,他们要是能收了心的,就由着他调回内府去。
横竖也不是死罪,奴才们要挨罚,慌了神的情况下,随口攀扯的几句话,罚是要重罚,可也不能喊打喊杀的撵出宫呐,没的叫人说您不圣明。”
“嗯?”
元邑语调一沉。
徐明惠哟了一声,装腔作势的在自己嘴上打了下:“您瞧我这张嘴,又胡说了。”
元邑看着她闹的样子,摇摇头:“你呀,处理起事情来,再没那么精明,到了我跟前,偏是个孩子性儿。
不过说起料理事情——”
他突然想起萧燕华来,“你近来去看过庆妃吗?”
徐明惠不知他怎么突然提起萧燕华,呆呆的摇了下头:“没去过。
听说之前翡翠去过一趟,没进的了她的门,我想着,她连皇后的好意都拂了,何况是我呢?索性也就不去碰这个钉子,给自己找难看了。”
元邑哦了一声:“明儿皇后要去给太后侍疾了,虽说不是搬到寿康宫去住下,但少不了操劳,庆妃是协理的,外头的事情,她倒全撂开不管了。
今天内府的这档子事——”
他拖着音,站起了身来,“你歇着吧,我去延禧宫一趟。”
徐明惠张了口想拦他,可是话到嘴边,终究是没说出来,于是她随着元邑站起身,送着他出了门:“庆妃不是病着呢吗?您可别怪她,到时候再招了她的病情。”
元邑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什么,她也没听清,待要再细问时,就已经见元邑走远了。
她掐着手心儿,心中全是不满。
出云上前来扶了她一把:“主子,怎么不拦着呢?”
徐明惠阴沉着脸:“他要去,谁也拦不住,我想做的事,横竖已经做了,由他去吧,萧燕华——她也折腾不出花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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