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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如安若晨所料,他并未将钱裴拘回。
安之甫和段氏继续被关押在狱中,姚昆找了大夫来给段氏看病。
段氏挨了顿打,更有些疯颠,大夫也说不好她是真疯还是装的。
安家的禁令解了,衙门的人撤了回来。
卢正跑了一趟,将安若晨的话带给了安若希。
而安若晨这边,收到了龙大的信。
龙大信里一开始就跟她算数来着,说她那日一别已有数日,也不知她数过日子没。
她离开后营到中兰府中,他算她有两日,写一封信,他算她得半日,交给信吏,他再算她有半日。
信吏第二日清晨送信,赶到兵营,下午便能到。
这般算起来,他该第四天收到她的信才是。
可如今已经八天,足够她回两趟城,写二封信,教信吏跑两趟。
撇去她没有回两趟城这个事实,若是每日一封,他如今也该收到六封信才对。
安若晨一边看一边揉额角,她家将军大人还挺会算帐的,她都没数过来。
“安管事。”
龙大信里这般写,“如此怠慢懒惰,本将军如何放心将自己交给你。”
这简单的一句话,让安若晨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龙大那张一本正经严肃说着调|戏话的脸了,还自动配上他说话的语气。
“若不重罚,恐日后夫纲不振。”
安若晨觉得她的额角再揉下去该肿了。
将军在前线日子过得太苦了,无聊成这般,也是可怜。
“罚得太重,我又心疼。”
是,是。
安若晨心里唱着戏:奴家全是知晓,多谢将军怜惜。
“便罚你将《龙将军列传》抄一遍好了。”
罚得真是太轻了!
安若晨长叹一口气,在心里附合着。
然后她忍不住笑了起来,越笑越忍不住,最后哈哈大笑。
真欢喜,只是看到信便如此欢喜。
安若晨把信又读了两遍,笑得像个傻姑娘。
她回想自己的日子,从十岁那年母亲过世,她便小心翼翼,处心积虑,每天都过得紧张且忧心,绞尽脑汁,装傻卖乖。
而在将军身边时,她却是真的傻真的乖,因为她已然摊开了纸笺,要给将军抄《龙将军列传》了。
她喜欢这样的自己,傻便傻,她傻得很是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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