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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官位虽然不高,你若是有能力,慢慢做起来也应该是如鱼得水。”
牧容轻抚了一下织锦袖缘,秀长的眼眸微微眯起,“你和徐姑娘很快就要大婚了,新婚燕尔就分别两地断然不妥。
本官在京城有一处闲宅,地契明日便能送到徐府,就当本官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了。”
唐子愣了许久,这才半跪在地,朗朗道:“谢大人!
小人定当竭尽全力,为朝廷和大人尽忠!”
徐员外也匍匐在地,身体缩成了一颗肉丸子,颤声呐喊:“谢大人!
大人乃是我徐家的真贵人!”
牧容娴雅的笑了笑,扭头看向马车里的那一道娇小身影,“不必多礼,都是应该的,咱们京城再聚吧。”
赶着入宫觐见,鲜衣怒马一刻未停,奔驰在平坦的官道之上。
这一路走得很顺,直到午头他们才驻足,在官驿里用膳整顿。
时限将至,卫夕没什么胃口,匆匆扒了几口饭,借着如厕的名义溜出了二楼的厢房。
她得呼吸一口新鲜空气,让脑仁最后静一静。
正直用膳的时间,官驿外头车马众多。
卫夕穿着桃红色的上袄,下头配了一条麻香色的马面裙,漫无目的地游走着。
她垂头凝着地面,用皂靴踢着地上的小石头,专注的开着小差。
不知不觉,走到一处拐弯的地方,和迎面而来的一人撞了个满怀。
“哎呦——”
她捂着酸痛的鼻子后退几步,视线登时沾染了一层模糊的泪雾。
察觉到自己的失误,她稳住踉跄的身体,扶着墙揉揉眼,这才看向方才被撞的那人。
年轻的男子约莫二十多岁,衣着深紫色的暗纹锦袍,头戴鎏金冠,像是个富家公子。
此时正半趴在地上,手持一白帕捂嘴,不停地咳嗽着。
在他指缝中,她看到了殷虹的血点子,格外惹眼。
坏了,这下找事了!
卫夕惊愕的瞪大了眼,赶忙咋呼道:“真是对不住!
公子你没事吧?!”
她上前几步,正欲扶起那位公子,余光中黑影一闪,只听“啪”
一声脆响,她的手被一柄折扇重重打了一下。
“嘶——你这是做什么?”
卫夕疼的龇牙咧嘴,捂着发红的手后退一步。
“放肆!
还不快拿开你的脏手,脑袋不想要了!”
呵斥之人身穿皂色交领袍,面容英俊,但是略有青涩,年纪大概和她差不多。
出了牧容之外,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叫嚣。
卫夕没穿飞鱼服,这人断然是不知道她的身份。
不过做错的事毕竟是她,谁让她冲撞那位公子呢?
她揉了揉吃痛的手,正要赔不是,那位倒地的公子却虚弱的开了口——
“逸瑄,不得无礼,跟这位姑娘没关系。”
那人一发话,被唤作“逸瑄”
的男人有些不满,却还是放弃了对她眈眈相向。
忿忿的剜她一眼后,逸瑄将折扇插进腰间玉带,猫下腰将咳血的公子扶起来,忧心道:“六哥,你没事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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