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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熹摇了摇头,指尖在那个孩子的衣物下凝起一点青光:
“我看看还能不能治……”
然而片刻后,明熹再次摇了摇头,默许车夫把这个没了气息的孩子也抱上板车。
紧接着,车夫跟着一个大娘去柴房转了一圈,又一手一个抱了两个孩子出来。
明熹见他把孩子往板车上放,忙上前拦下:
“怎么回事?不是说只有三个吗?”
“昨日夜里是三个,”
大娘叹道,“这不今早又有两个没挺过来吗?瞧着还不止呢,现下柴房里……”
明熹照旧拦下车夫,伸手去探。
“你这不胡闹嘛!”
车夫大声道,“哪儿有人治病把手伸到人肚子上的?我看你压根就不会看,赶紧让让,我饭还没吃完就被叫来拉,一会还得去别家拉活儿呢!”
明熹只当听不见,全副精力都集中在手里,只是看了半晌,也仍旧只能叹了口气,任由车夫把手里的孩子接走,又去探另一个。
车夫飞快放完,转身又来接。
明熹却突然喊道:“慢着!
这个不是还有气吗?”
她这么一声喊,周围两个围观的大娘加一个车夫登时凑了上来,纷纷去探那个孩子的鼻息。
“有吗?俺咋瞧着是没了……”
“俺也没探到,就是没了,没了好一阵了。”
“妹啊,听俺一句劝,俺知道你心疼这些娃,但没了就是没……”
车夫一把拨开,伸手就要往明熹怀里抓:
“来来来快给我!
你们几个真听她胡扯啊?我看她就是魔怔。
早给我、早让这娃走得干净,快……”
“起开!”
明熹本就烦,被那碍事的车夫叨叨得更是手痒,当即就把车夫的手“啪”
得一声扇开,‘临风!
抱好了,等我一下。
’
临风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,怀里就被塞了一个抱着都嫌硌人的轻飘飘的孩子,她低头一看,在宽大的裹布间看见了一张巴掌大的灰青的小脸。
她睫毛一抖,像是被烫到一般,迅速移开目光,手里嶙峋的触感更是让她觉得自己抱了个烫手山芋。
怀里的触感让人不安,临风没有多说,但亦步亦趋地跟上明熹:“你要去做什么?”
“我看看其他的。”
明熹直接进了柴房,挨着检查里头病着的婴孩。
临风迈进一股异味的柴房,屏息道:“你打算治?”
“……我倒是想。”
明熹咬牙道,“我只恨我——罢了,我先带两个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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