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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沉吟了下,没有反驳,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,一式三份,他看看她,随即也跟着落笔。
签完后,两人直接去了民政局。
雨天,离婚结婚的人都很少,他们没要等,很顺利地就办好了手续。
出来时,他站在民政局门口,回头看着黑色的门牌,说道:“离婚真的不难,只有相爱不容易。”
他俊逸的脸上满是无奈。
她听得倏地一僵,心上像是爬满了酸涩的种子,在这雨季的闷热空气里抽丝发芽。
他送她去书香花园,他要上去拿走属于他的衣物。
两个大行李箱搁在客厅里,另有一摞都没拆封的纸盒。
都是她心情不好时,拿着他给她败家的卡疯狂为他买的衣物,大部分不实用却又极其奢侈。
“水费、电费、天然气的费用,我都预缴到年底,暂时没有什么别的事。
一个人在家,门窗锁锁好,你的车还停在原来那个位置。”
他把房间钥匙和汽车角匙轻轻搁在茶几上,看了看四周,“我走了。”
她帮他拎了一只行李箱,送到电梯口。
然后陪着他等电梯上来。
楼道口静悄悄的,针掉下来都会听得见。
“童悦,我从来都不赞成一夜情,不,甚至是鄙视的。”
他突然说道。
她抬起头,对上他冷峻的视线。
她绞着十指,心跳停摆,呼吸都戛在半途。
“我从夜色迷人出来,看到她站在路边,她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匆匆下了个什么决定。
我说送她一程,她上了车。
在荷塘月色,她说真美,我顺着她的话意,邀请她上楼参观。
一切都非常自然,似乎男女间的激情主控了所有的局面。
当我抱着她时,她在颤抖,其实她很害怕。
但她没有逃开。
天还没有亮,她轻轻起身,曙光中,我看见她从脖子上解下玉佛,小心地塞到枕头下,然后离开。
我故意多等了一会,才追出去。
后来,她果真因为玉佛主动和我联系。
在那晚更早的时候,桑贝上楼替她打招呼,说她酒精过敏,容易哮喘。
但有一天,在我们有点小误会时,她把一杯酒一饮而下,直直晕倒在我面前。
她带我去小面馆见她妈妈,对于婚姻,她又渴望却又胆怯,但她是那么那么想要一个家??????我总是心甘情愿让她设计着,她要我什么样的表现,我就配合什么表现。
所以,当她说离婚,我没有过多反对。
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、在做什么,她亦不会过多地问我的感受,我只要去配合。”
他说完,轻轻闭上了闭眼。
电梯上来了,他把行李箱一一提进去,对她点了下头,“我走了。”
他没有说再见。
她呆呆地看着电梯门合拢,他消失在她的视线内。
脸庞火辣辣的,像是被谁打了个巴掌一样的疼。
双肩耷着,丢盔卸甲,羞惭得无处遁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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